临走前,林榆雁又交代菜农一番:“王叔,我走后你立马收拾东西离开宅子,带着家人孩子尽早离开镜西,跟任何人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也不要说我来过这里。”
林榆雁走后菜农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离开时,那树枝上猫的叫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
回家之后,林榆雁吩咐司机不要将她去过何家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卧室窗边摆放着简易的柚木书架,深褐色的柚木泛着沉稳内敛的光泽,这是李耀华为方便林榆雁看书特意找人制作的,造型规矩大方,十分符合李耀华的眼光,在林榆雁看来它是古板沉闷的,上面摆放着她常翻看的书,李耀华待在家里的时间极少,家里新奇的古玩也很少过问,更不用说翻看林榆雁乏味的书本了。
林榆雁将从夏景卧室拿回来的小册子夹在书里,放在书架上,是非常合适的。
第二天,林榆雁早早地醒来,待李耀华的汽车驶出铁门,便反锁门锁,打开小册子。李耀华的名字映入眼帘,她有些无措,慌忙把小册子放回书架。坐在沙发上凝望远山。
林榆雁终于还是将它看完了,思虑了许久,她决定查清何家夫妇死亡的真相。
林啸知道的只是林榆雁告诉他的那些,关于她与何途、李耀华的仇怨,她只字未提。
窗外阴沉的天终于下起了雨来。深秋带着寒意的雨水冲走了先前的沉闷,谷雨觉得心里清明了许多,这是她多年来未有过的。
外公的茶续了多遍,端起茶碗的手上擦下的眼泪还没干,他一口一口地抿着茶。
外婆在旁边不住地用帕子揩眼泪,起先会背过身去,想起女儿,情不能自己,顾不得许多,当着二人的面哭了起来。
黑猫温顺地趴在谷雨腿上,时不时舔舔爪子。谷雨的手指在黑猫油亮的毛上抚摸,平静心绪。
谷雨可以感觉到黑猫突然弓起了背,尾巴呈半月状向上弯举,每一寸肌肉都紧张起来。谷雨有些疑惑,低下头想要看看黑猫。突然,黑猫从谷雨腿上跳到窗台,对着大雨声嘶力竭地尖叫。
窗外大雨滂沱,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上身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下身着黑色牛仔裤,孤身站在雨水中,眼光看向四楼的祖孙三人,眼睛空洞且深不可测。
他看到跳到窗台上死死盯住他的黑猫,眼神开始复杂起来。他看到有人向下张望,身子一闪,闪入了楼道里,对着漆黑的楼道猥琐地笑着。
下午四点的光景,大雨使得这个时节在此时本就有些昏暗的天色,看起来更像是晚上。谷雨想到家里还有一份稿子要写,连忙作别二老。
林啸二人将对林榆雁的思念倾注在谷雨身上,谷雨不仅是他们的外孙女,也是他们多年来的情感寄托者。在谷雨离家一年里,吃饭总是一件让二老开心的事情,唯独这个时候,二老可以短暂的忘记林榆雁的毫无音讯与谷雨的迟迟不归。
外婆听谷雨说要离开,顾不及擦掉眼角的泪水,慌忙地说:“怎么要走了,不是说好留下来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