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先前已经将师承报与诸位听过,故小僧只细说我所学之本领,我天竺密佛一派专修「大日如来本经」,早年我曾受我派‘磐石尊者’灌顶佛力,从而修成本派‘身’、‘言’、‘意’三密。我三密加持于身,大曼气海便初成。
而后小僧又磨炼心境多年,参得五佛五智,终于成就「大曼荼罗」,而第一曼既成,则「三昧耶曼荼罗」与「法曼荼罗」便水到渠成,故只求凝聚第四「羯磨曼荼罗」从而臻至‘神意境’化出佛相。
但近年来,吐蕃头人‘囊日松赞’屡屡挑衅我苏毗国,只是我国安逸已久,大小女王皆不将吐蕃部放在心上,唯我心忧家国,又强练与我本性不合的护法身化相以求突破之机,导致心魔渐起,幸得郝先生之助,小僧得以明台涤净,此时方还能在陛下帐下等候听用。”
吕摩诃先说自身境界,又言道,“我密佛一派以‘佛意’入道,再兼修‘密身’与‘心咒’,融会贯通后,三密一体,大曼气海初成便比之寻常气海境武者更为气足,倒也不是小僧敢小觑了中土豪杰,单凭我今日之气海,只言我若护卫陛下四周,我亦有当今无人可伤陛下分毫的自信。”
薛举听着吕摩诃夸夸其谈,又想起这人周边不寻常的气机,心中却是不由得信了几分,“你这和尚可当真有如此本领?”
但他问着吕摩柯时,眼神却还是不自觉得飘向郝瑗。
而郝瑗见薛举目光瞥过来,便知他在询问自己的意见,故他也直言道,“陛下,我以为此人可用。”
但郝瑗也知晓若是护卫四周,上位者总要有些考量,便也给了薛举一颗定心丸。
“而夜已深,陛下不妨先令人安顿这和尚,明日再安排此人之职位。”
且当着吕摩诃的面,郝瑗如是说道。
“既如此,来人,为吕大师准备营帐,先好好安顿。”薛举听懂了郝瑗话中的意思,便顺着他的话,令帐中的亲卫领吕摩诃下去安顿。
而那和尚也是个聪明人,听完郝瑗的话语,便知道关于自己的安排,郝瑗已经心中有数,只是需要私下和薛举交谈,便向薛举一拜,又开口告辞,“小僧谢过陛下收我于军中,叨扰陛下已久,我这便先告退了。”
他说完,又向郝瑗、褚亮二人行了礼,便随着薛举亲卫出了营帐。
而吕摩诃离开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薛举才向郝瑗问道,“郝卿,对于这和尚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给朕听?”
郝瑗见薛举发问,也是说出他心中所想,“陛下可是知道的,郝某幼时家道中落,因有故友接济,才能熟读那儒家的经义,但郝某无甚根基,却也只能做了陇西李氏的门生,才能谋得前隋金城令一职。而昔年陇西李氏为家人门客摆礼乐仪轨,成‘天人感应’之祭,郝某亦参与其中,全赖上天垂怜,虽说我之后常有倦意,但却得了这‘破妄’之瞳。后又因缘际会,习得阴阳家的‘望气’之术,又使我这破妄之术更是如虎添翼...才成就此时傍身的奇技「清渊鉴」。”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想到什么的薛举便脱口而出,“是也,本朝五姓高门各炼一识,那陇西李氏所出英杰也号称瞳术为最,但三代人加起来也没能再出一个如郝卿这般的「破妄瞳」!故对于这和尚,可是郝卿看出来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