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台。”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右台先您来到郧州了。刚到一个时辰,让我来此迎接您。”
“原来如此.....右台怎么突然来郧州了?”
“不光右台,还有尚书台的人。”
“什么??”
“诏令到了!先到的隼州。右台知道您今日要来郧州,领了尚书台的人过来。”
“诏令来了?前方带路!”
“是,行台。”
.....
郧州刺史署。正堂。
堂内只尚书台的承宣郎与隼州道的行台令两人。隼州道右行台令、隼州道左行台令、郧州刺史等其余人,全在堂外等候。
承宣郎双手卷开黄色的诏书,面对躬身站立的祁尚卿:“擢祁尚卿右尚书令诏。隼州道行台令祁尚卿,忧国奉公,克勉笃勤,朕均体察。并于月前,以独州之兵,力阻启贼,诚荡荡之勋。朕经熟虑,擢尔为右尚书令,以彰功著。望尔为政为国,恪勤无怠。公事交付,准以十日。十日后即返京师,旋即到任。”
承宣郎念毕,小心翼翼将诏书合卷,递向祁尚卿:“祁行台,请接诏令。”
祁尚卿伸手接过。他脑中乱如麻。
来郧州的路上,他还在想致仕的事。
此时却已经接到了要他担任宰相的君命。
承宣郎对出神的祁尚卿行个揖,轻声说道:“祁行台,某此前来,还有一事。”
“郎官请言。”
承宣郎凑近两步,说道:“尚书令命某,向祁行台问句话。”
“请郎官问。”
“尚书令差问,祁行台返京后,隼州道行台令一职,可有接任者举荐?”
“这......郎官容我思考。”
“行台慢想。”
“请郎官转复尚书令,属下举荐郯州刺史薛铭御接任隼州道行台令。”祁尚卿却没多想就说出了答案。
“某一定原话转复尚书令。谢行台。”承宣郎行揖转身离开。
祁尚卿回揖。他看着承宣郎出了正堂。
.....
长兴府。丁疏琰府上。
“啪!”书房里响起了一个瓷杯碎地的声音。
老仆虽然胆战心惊,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书房。
“丁爷,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丁疏琰吼道。
老仆低头看一眼,地上的茶杯碎成了几片。“是赵侍郎。”老仆又硬着头皮说一句。
“他来做甚?!”丁疏琰一脸愠恼:“让他进来吧。”
“是。”
.....
“左令,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刑部尚书赵俨一进书房就说道。
丁疏琰强压怒气:“你在说什么?”
“怎么是祁尚卿成了右尚书令?!”
“你问我,我问谁?!”丁疏琰一听,火气立刻窜了上来。
“这祁尚卿何德何能?!竟然从一个朝外官直升宰相?!”赵俨看起来愤怒不比丁疏琰少。他也跟了丁疏琰六年了,从丁疏琰成为左尚书令起。一听到竟然是祁尚卿成了右尚书令,他立刻就来找丁疏琰了。跟裴缚一样,他已经把丁疏琰当成了右尚书令。
丁疏琰听赵俨这一句,心里更加憋屈。一个上月还在隼州被自己训斥的人,突然就成了宰相,跟自己平起平坐了,甚至排位还在自己前面。他感觉像是被人照着胸口捶了一拳,气憋得慌。“我大意了。”
“这个祁尚卿,竟然敢抢您的位置......右尚书令的位置,朝中谁不知道非您莫属?!”
丁疏琰气得累了,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下:“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
“左令,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了!”
“祁...尚...卿!”丁疏琰咬紧了牙。
......
赵俨前脚离开丁府,邹峘后脚就到了。
祁尚卿将任右尚书令的消息也传进了景王府。
邹峘坐不住,主动来见他的舅舅。
“舅舅,为什么是祁尚卿接任右尚书令?”邹峘一进书房就问道。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这右尚书令不该由你接任吗?怎么成了祁尚卿??他一个朝外官,为什么直接入朝接任宰相?”
“我也不清楚,这个祁尚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会不会是太子从中......”
丁疏琰“幡然醒悟”。“一定是他!不然祁尚卿怎么能直升宰相?这在我定国,前所未有!”
“太子这一步抢在我们前面了啊!他让他的人成了宰相!”
“那又如何?”丁疏琰咬牙切齿:“他的人做得稳这个位置吗?!”
“舅舅的意思?”
丁疏琰冷笑道:“祁尚卿从一道行台令直接升任宰相,朝中一定有人不满。六部的尚书就有意见。凭什么祁尚卿抢到了他们前面?!这个右尚书令的位置,他祁尚卿坐不安稳!”
“太子这次抢先一步,我们必须有所应对!”
“大王放心!”丁疏琰抬手拍一拍邹峘的手臂。他够不到邹峘的肩膀。“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让大王成为东宫的主人!”
“好!”邹峘得到了保证,情绪平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