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服侍宝玉的麝月,被宝玉这副好皮囊迷的五迷三道,更对宝玉情根深种,私下流露出的情意,便是宝玉也心知肚明。
“二爷,我……”麝月欲言又止,眼中含情脉脉,宝玉心中一动,此情此景,二人心意相通,只淤共赴巫山。
然此时此刻,袭人呼唤如浇头冷水,打断这即将升温的情愫。
原来袭人寻宝玉不得,便猜测其可能来到绮霰斋,于是急匆匆寻来。
见宝玉与麝月分立两侧,袭人眼神复杂地扫过麝月那羞红的脸庞,随即换上笑颜,告知宝玉洗澡水已备好,碧痕正在等候。
宝玉连声道恼,解释晚饭吃的太饱,出来散步消食,然后忙说立刻回返洗浴。
袭人听宝玉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便再次看向麝月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麝月则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憨态。
宝玉心中羞赧,似有被捉奸之感,忙与袭人调笑几句,以掩尴尬。
三人各怀心事返回绛芸轩。
既然已经得知晴雯心结所在,洗漱完毕的宝玉便寻机私下对晴雯许下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晴雯闻此言,心中大石落地,脾气顿消,对小丫鬟们也不再苛责,绛芸轩内,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月移花影,夜渐深沉,绛芸轩内的风波看似平息,然则暗流涌动,贾府之中,人情冷暖,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定明日之风云变幻呢?
转日
东北小院内,一片宁静,赵澄正安静地躺在榻上养伤。脸色虽略显苍白,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
卢统勋派来的小厮匆匆步入,手中紧握着一封信,那是关于劫杀案的最新进展。
“赵公子,这是我家大人特地嘱咐我送来的,说是关于您遇袭一案的查探情况。”小厮恭敬地将信递上。
赵澄接过信件,淡淡一笑,吩咐赵朴:“给小厮打赏,辛苦了。”
言罢,拆开信封,细细阅读起来。信中提及,劫杀案竟牵扯到了理国公府的柳潇,工部因此不便直接插手,但已将相关条陈上奏皇上,请求圣裁。
赵澄沉吟片刻,心中分析利弊:“若果真涉及理国公府,这案子定然会牵扯到宗人府。宗人府宗令怡贤亲王已然介入,但他的态度却是个未知数。虽期望宗人府能秉公处理,但理国公势力尚在,其亲弟出事,他岂会坐视不理?”
思及此,顿觉事情太过复杂,心烦意乱,赵澄不禁叹了口气。
思量半晌,见理不出个头绪,便释然一笑,享受起身边俏婢的服侍。
此时苞儿捶腿、红玉削苹果,赵澄心中暗自得意:“这伤受的倒也值得,能得身边人如此服侍”
因为肩膀上受的伤,赵澄不必每日打拳,只需安心读书,身心都轻快了许多。”
忽然望着眼前羞涩可人的丫鬟,赵澄心中忽然想起那日的宝玉,便笑道:“白日里,咱们不若……亲香亲香?”话未说完,
只见苞儿和红玉已是面红耳赤,纷纷躲闪,令赵澄好不委屈。
正当此时,薛姨妈携着几分关切与忐忑,带着同喜同贵,步入小院。
五儿进屋通禀后,便领着薛姨妈入得屋内。
赵澄连忙起身,披衣相迎,礼貌中不失热情。
红玉与苞儿对薛姨妈的态度则显得颇为冷淡,这让薛姨妈心中更添了几分不安。
“澄哥儿,听闻你受伤,特地前来探望,可好些了?”薛姨妈关切地问道。
赵澄微微一笑,道:“多谢薛夫人挂念,已无大碍。”
薛姨妈又关切了几句,便转而问起劫杀案的进展,看似不经意,实则暗藏机锋。
赵澄心中明镜似的,稍加推测,便知薛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故作不解,只道:“此事我亦不知情,一切自有宗人府与老师做主。”
薛姨妈闻言,面色微变,显得有些苍白。
恰在此时,宁国府的小厮送来贾蓉的慰问品,说是上好的补药,专为赵澄补身。
薛姨妈见此情景,心中更是焦急,贾蓉已然来寻赵澄求和,暗骂薛蟠愚钝,被贾蓉当了替罪羊还不自知。
望着贾蓉派来的小厮那副谄媚模样,薛姨妈心知肚明,贾蓉怕是已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于是急切欲归,欲与女儿宝钗商议对策。
临行前,薛姨妈又瞥了苞儿与红玉一眼,心中盘算:“少年人喜好美色,或许可借此周旋。”
薛姨妈离去后,红玉低声咒骂其不识好歹,苞儿亦愤愤不平,五儿则在送薛姨妈出门时,重重关上大门,那声响让薛姨妈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小院内,赵澄望着薛姨妈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却不知薛姨妈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