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霎时又似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了,有个胆子大的怯缩缩的蹲到孙姑姑的身侧,试了一下她的鼻息,赶忙冲着背后的人道,“还有气儿呢!”
那帮人即刻齐唰唰的冲着冷芸跪下,口中喊着,“二姐饶命!二姐饶命!”
是呀,孙姑姑再怎样皆是个奴才,即便是被主人打杀了,又可以如何?
这帮人终归意识到,冷芸即便平时里再怎样被嫡夫人跟三姐拿捏,她亦是个主人!此刻她即便是真真的杀了孙姑姑,嫡夫人亦不会把她怎样,还是会令她好生生的被抬入胶东王府,反而她们这帮“知情人”只怕皆会被灭口!
今日的二姐着实……着实……着实便似是个魔鬼!
她们终归骇怕。
“我不要你们的性命。”冷芸勾了一下唇角,抬手指头着红棉身体上那几个清鲜的足印,“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诸人面面相觑,纷纷耷拉下头,无人承认。谁敢在此时做出头鸟儿啊?
“无人承认是罢?”冷芸垂下眸眼,“那便俩人一组,相互打脸罢!何时有人晓的了,何时停。”
诸人怔住了,冷芸不耐心烦的催促了声,“怎么?还用我教你们如何打脸么?”
她话音一落,房中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耳刮子声,当真真是清脆悦耳,冷芸听着非常享受,轻笑着狭了狭眼。
蠢丫头红棉显然还未弄清晰是怎一回事儿儿,直至那清脆的耳刮子声传来,至此才颤颤巍巍的冲着冷芸道,“大……姐……这如果被嫡夫人晓的了……”
“怕啥?”冷芸推了下身侧的瓷杯,“给我沏水去!还有,去膳房找些吃的去,我饿了。”
被派遣了差事的红棉即刻忘掉了骇惧,迅疾的劳碌去了,不一会子工夫便像撞了鸿运似的,璀璨着一张脸拧着食匣回来了。
只是,她甫一进门,便被满房屋红涔涔涔一片的苏丹红给晃花儿了眼珠子,“呀!二姐!她们……”
“诺,方才便是这仨丫头用脚碾了你!”冷芸见红棉回来,招呼了她一声,而后对那仨脸肿的跟包子似的的丫头道,“红棉回来,你们自个儿知道该如何做罢?!”
仨丫头齐齐扑向红棉,哭着求饶,“红棉姐姐,我们不是存心的,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我们罢!”“红棉姐姐,我们错了!”“红棉姐姐……”
红棉第一回遭人唤作“姐姐”,懵逼往后,心尖迅疾的浮升起了某种遭人尊崇的自豪感,口中却吐不出一句来,嗓子中只憋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