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答应后就离开了,这下真的就剩下他和王珊珊两个人了。
她又忽然摆出了“黑牡丹”的样子。
他回头又看了眼她身后的电视,“富婆”也有对情儿好的时候,前提是他要听话。
“你把我跟她比?”王珊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电视,发出轻蔑的笑声“我跟她能比吗?”
“我想要台电脑。”他大大方方地对她说。
“好啊,你还想要什么?姐都买给你。”王珊珊从头到脚打量着他,像是在做某种盘算。
“我找你要电脑是因为我需要,不论是毕业设计还是以后工作都有用,你要给我什么是你觉得高兴,哪怕我觉得我不需要或者不想要。”他义正言辞地说“刚才那根拐杖我也跟你说了,买的和自己做的,情义不一样。”
王珊珊没了笑容。
“我让你选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你说你要相濡以沫的。你可以离开姓董的,当然也可以离开我,那我们还不如现在就此别过。”
她的那股“虎劲”又上来了,他估计她那巴掌打下来,他恐怕就不会和电视里的那小子一样屁事没有,只是自尊受伤了。
“你说你是姐姐,姐姐是不是要比小女孩成熟点?”他问。
她很不甘心地咬牙切齿着。
“贫贱父妻百事哀,你不要以为相濡以沫的生活只有同甘共苦。”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刚才吃西瓜的时候沾了一颗黑色的西瓜籽“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尤其是遇着你这样的。”
她很生气地挥开他的手,坐回了刚才打麻将时坐过的椅子上。
可能是因为她没穿旗袍,穿着很日常的短袖和牛仔裤,所以“杀伤力”不够,没到那天他看着她,连鬼都不怕的程度,因此他可以理性地理解花间居的老板想要他死的心情。
一个外地穷学生死了,就像祭天的鸡,胆小的猴子们看到会收手,如此一来这个场子他就“包“了。
他用手背轻抚着她布满绒毛的脖子,牡丹花的花茎上也是这样毛茸茸的。
“走开。”她把他的手拍开了。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咱们洞房花烛都没过,我就要走了,你……”
“不着急那么早走,又不是一天两天。”她转过身看着他“咱们住到夏天过完再回去。”
“到时候那边都下大雪了。”
“那就明年。”她抱着他的腰说“明年你毕业后再走。“
正常来说,这也是稳妥的,不过他觉得那位被剥皮的兄弟不会答应。
“你现在知道你妈的心情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跟她不一样。”她无比坚定得说“不就是去江对面吗?我会跟着去的,顺便尝尝地道的罗宋汤是什么味。”
他抬起她的下巴,又一次端详起来。
现在她看起来不那么像牡丹了。
她大胆地看着他,咬着唇角,又一次直白得说“你亲我一下,我看你学会没有?”
什么女人比回头的女人更美呢?
他感到心潮澎湃,低头让她验收“成果”了。
她嘴里还有西瓜味,又甜又清新,还有一股难以言表的口感。
子曰,食色性也。
剑门关都没有美人关难过呀。
“记得你说过的话,不义之财不可取。”等这一吻结束后,王珊珊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爸就没能管住,你别跟他一样,等染上了黑,再想洗白回来没那么简单的。”
他要是这时候跟她说她像白莲花肯定会被打,那她像啥呢?
“别人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但从来没有人像你这么帮过我。”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说的话我会听,我说的话你也要听,有道载丰,以明而动,做事不能由着自己高兴懂吗?”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这就是你说的周易?”王珊珊问。
“不是周易,是归妹。”他很英雄气短得说“这是个绝命卦,告诫君王不要沉迷女色。”
她张大了嘴,眼睛里水汽氤氲。
“你看我像帝王将相吗?”高兴笑着说“归妹是长长久久,生生不息,婚嫁是天地间最正当的事。”
“婚嫁,我嫁了个假老公!”她恶狠狠得推开他“太监都比你能耐!”
这句话就跟追魂剑似的直中他的心窝。
算了,死就死吧。
他把心一横,拉着她的手,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