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
潘安都有不可奈何、长戚的事情,那小子可是高门出身、少年得志,别人形容帅哥都说“貌比潘安”。
他应该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才说道那句话的。
红颜薄命,潘安对结发妻子一往情深,即便后来妻子很早去世了,他也没有再娶。
他被称为檀郎,他的妻子被称为檀奴。
他刚才只跟小李说香樟木了,忘了檀香木,他等会儿要做个什么小玩意儿送给她。
珊珊头发乱了,跟疯婆子似的,她那头发长度应该够用木簪固定了。
他胳膊传来一阵刺痛,他以为是那狗日的东西出来作祟,低头一看,发现是她指甲挠的,她表情也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缓了缓,让她从如狂的状态中清醒一点。
“你肚兜呢?”他喘着气问。
“啊?”她茫然地问。
“你不是说穿肚兜给我看吗?”
这次她听明白了,却跟刚才电视里的富婆似的,抬手给他一个巴掌。
等他被扇蒙的时候,她一下子翻身控制了主导权,好像她是骑着马的女将军。
等人和马都觉得这场撒野已经尽兴的时候,她重新躺在了他身侧。
她半迷糊地看着高兴,高兴帮她把散乱的头发收拾好。
“我属马。”他对那个属虎的娘们说“我给你做个马头簪子你要吗?”
她看起来又要哭了。
“哎哟,我的妈。”他又把她抱起来在怀里哄“你怎么那么爱哭?”
她的眼泪一开始像小雨,只是沾湿了他的肩膀,后来如暴雨滂沱,倾泻而下,沿着胳膊肘流到了那个纹身上,它就像洗掉了似的,变淡了许多。
不过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停止抽噎的时候,她也睡着了。
他将珊珊放回被子里,然后穿衣服离开了卧室。
希望他还来得及告诉“小李子”,把檀木准备好。
出来的时候小李正在刚才的麻将桌边喝茶看报,轻松到仿佛真的是来度假的。
高兴在小李对面坐下。
小李从报纸后头抬起头来。
“小姑爷,你错过饭点儿了。”小李“明白得”说。
“姓董的给她多大委屈。”高兴问。
“也没有多大委屈,他们毕竟是书香门第,主要是博明一口他妈的奶都没喝到就被抱走了。”小李很平静得解释着“那时王叔刚下葬。”
“王叔怎么死的?”高兴问。
“你该说咱爸,我去给你泡点茶来。”小李说,接着站起身,像茶馆伙计似的走了。
高兴看着旁边的座位。
“记得你说过的话,不义之财不可取。”王珊珊就坐那儿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爸就没能管住,你别跟他一样,等染上了黑,再想洗白回来没那么简单的。”
他这时想了想,以他现在的能力应该可以把陈玥送到国外去留学,出过国的菩萨都要比国内的多一层金箔。
一会儿过后,小李过来了,给了他一杯白瓷盖碗茶。
“博明还是留在董家吧,那边对他更好。”高兴接过了它。
“那咱爸的生意谁来接管?”小李说。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高兴掀开了盖碗,里面是一杯还未完全泡开的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