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咱们打道回府了。”兰椒苒百无聊赖，把一堆冰丢到篝火锅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这篇论文，你想和我共同一作，还是署名二作？”安裕成突然问道。

什么玩意？

兰椒苒真的怀疑自己听的根本不是中文。

这文字，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十几分钟，你就写了一篇论文出来？”她想把男人脑子撬开。

“没有，只是和蚁群探讨了一下，感觉很有搞头。”

护目镜都遮不住男人眼里的兴奋，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跳起来跳个舞。

陈育提问……然后你和蚁群探讨……这是，掉坑了啊。

兰椒苒哭笑不得。

“不必担心，我们需要通过一些手段，释出一些知识和技术，加速人类发展。”蚁群对兰椒苒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那自己刚刚的提问，起到了一个“无心插柳”的作用？

要让一切看上去没有异常？兰椒苒非常敏锐，顿时对其中的门道有了理解。

“蚁群计划里，提到了智能度量，这是蚁群智力的基础。而你刚才的那个问题，让我想到，或许数学问题，一切需要证明的数学命题，或许存在一个‘难度度量’。”

从希尔伯特空间，构建出智能体的智能映射，让一切人工智能的智能，具有了本征度量，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用外部任务的完成指标来衡量智能体。有了智能度量在，自然就可以将智能作为训练目标，直接朝着提高智能的目标构建、训练智能体，这便是蚁群强智能的来源。

而如果，如果能用类似的方法，证明数学题存在“难度度量”，那么，一切命题的“难度”都将明确，难题究竟有多难，不再是秘密。

安裕成感到很开心：“果然，出来走走就能放松心神。”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清楚记得，安裕成之前口口声声说“疯了，真是疯了”、“提前出来受罪”……

“老安，你不是主要搞计算的么？计算导弹、材料、轨道那些东西。突然研究数学理论，这专业也不对口啊。”

安裕成摊开双手，满不在乎：“蚁群让我学到了很多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没有蚁群，我读博的时候，就特别着迷数学，还研究过混沌动力系统、无限图论、流体计算力学……”

“好了，停，大数学家，停。”兰椒苒听不下去了。

她明白，有一些听上去很物理的东西，实际上就是数学。但究竟是怎么个事，她并不是很感兴趣。你要发论文就发吧，反正不是什么坏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只抓主要问题就够了。

“给车加满油，准备回去了。”

两人已经外出了足够久。

为了给车保持温度，车是完全不能熄火的，吃油很快。

是时候结束这场旅行了。

“论文不要带我的名字。”

两人上车，兰椒苒用力踩下油门。

既然是无心插柳，那就做到底，这点默契，她还是有的。

轮胎防滑链溅起冰碎，车灯划过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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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盯着自己的负债，终于还是有了决定。

富贵只能向险求。

那个让自己莫名死去的宇宙，那个让自己沾染了先锋气息的宇宙，他还是得去看看。

只是，核心议事厅，不允许。

这意味着，不会有任务通向那个宇宙，也不可能通过兑换时间的方式前往。

这意味着，他无法携带任何金手指，仅有身为穿越者的知识和经验傍身。

“小丑兄，如果我赌输了，那……对不起了。”

如果自己再死了，那么小丑之前为自己担保，将会导致小丑直接损失五千万采集点，这几乎等于五十次任务的收获。而自己，也会变成轮回的养料。

那家伙，应该不至于扛不住吧。

他走到万界理事会的边缘，看向下方幽深，纵身跃了下去。

回过头，他看见，自己刚刚站立处，有两人正望着自己。

阴影大人……以及，一个孩子？……

是理事会最神秘的那位么？他们为什么看着我？

下一瞬，他落入了宇宙之外。

“不把他变成傀儡，只是影响他的意识，是不希望被先锋反向影响？”阴影若有所思。

他记得，之前衰败被先锋吞噬时：

裁决似乎很忌惮外神，不允许任何人再入被外神侵蚀的世界，现在，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

“好歹是同僚，怎么能说制成傀儡就制成傀儡？”裁决笑了笑：

“你不是对先锋有想法么？我帮你，还不好么？”

阴影目光低垂，没有开口。

同僚？呵。你从没把任何人当成同僚看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