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华叹了口气,“是没什么用。我先说的饿,后讲的吃饭,显然,话里的重点应该在于‘我没吃’,你怎么能认为‘陪你进饭’才是重点呢?有些自恋了啊摄政王。”
“你!”云眷舒偏过头去,似打算将赵挽华彻底视为尘埃,无视个彻底。
赵挽华将下巴搁在双手叠放之处,没甚表情,见他这副怒气攻心的模样,更是心安理得地直盯着他看。
不,应该称之为欣赏。
过了半炷香。
敌不动,我不动,赵挽华深悟此理。
“昭乐之仇,本王早晚会报的。”
然而不等赵挽华挖苦两句,却是阿仪带着食盒从对门儿过来了,“小姐,吃饭了!”
“将你家小姐带走吃!”
阿仪冲云眷舒扯开一个和气无比的笑容,道:“王爷,您是在同我说话吗。”
云眷舒抬臂揉眉沉默,仪态矜贵。
“阿仪,你这饭菜送的真及时,我前脚进屋你后脚便到,莫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在阿仪摆弄饭菜的同时,赵挽华说着。
“小姐,不是我有千里眼顺风耳,您忘了自己之前总让我盯着这边梢,这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吴童将军他们三个一走,我就想着该给您送饭了。”
“嗯。”赵挽华边吃,边囫囵答应了一声。
而云眷舒不同,声音变得有些冷,“盯本王的梢?”
如果阿仪是一面墙,她早就被云眷舒锋利的眼神盯穿。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害怕,感到后颈发凉。
但如今,她哪里还会怕一个就算有滔天本事,却中蛊使不出力来的云眷舒,便理直气壮道:“盯梢怎么了?!不过是各为其主行事,我这是忠心。再说重点是盯梢吗?摄政王您难道就没多想到点别的什么?!亏我家小姐一心一意对你,给你做那么多...”
多到她吃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的汤羹!
赵挽华有些惊奇,阿仪才跟着她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淑娴,而现在,肆无忌惮的冲人嚷嚷,少见得很。
护短又泼辣。
“阿仪啊,你说了这么多,你家小姐我没什么感觉,倒是你,嗯,怨气这么重...吗?”
阿仪很严肃地看着赵挽华,说:“小姐,你不生气吗?”
赵挽华翘着筷脚,茫然抬头,“我为什么要生气?”
“之前您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一件都不明白,直到现在他还埋怨您,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冷嘲热讽的劲儿,有什么了不起?!”
农夫和蛇,不过如此。
赵挽华笑:“阿仪,他身体里养着忘忧蛊,一点儿冷嘲热讽算什么,再过一段他失忆了,有的是时间,宽心哈,宽心。”
“那你身体里还有...”蛊王呢!是随便养着开玩笑的吗?
“你出去!”云眷舒突然发话,冷冷打断阿仪。
“凭什么?我乃蜀州白氏的嫡长女,名门之后!蜀州也不归你云遥管,我可不是那名不见经传的劳什子破郡主..你赶我我就得乖乖出去?”
为了压过云眷舒气势,这妞子连扔了多年的大家闺秀架子都拿出来用了。
“行了。阿仪你先回去吧,饭盒等会儿我自己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