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善良的利星汉小师父,是最见不得别人哭的,韩宝珠就曾牢牢地掌握了这个命门。
所以每次还不是净宗佛子的韩宝珠一哭,利星汉就乱了阵脚,什么偷鸡蛋、当马骑都被韩宝珠指使过。
等到利星汉语无伦次地说起“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别人会笑话他”之类的话语后。
那位玉锦姐姐终于是止住了哭声,仍是有些委屈的说道:“其实奴婢也才十九岁,比少爷大不了多少。”
利星汉一脸茫然,“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哪怕同岁,也会被别的小孩笑话呀。”
“那你先坐到床边。”玉锦低着头,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利星汉嘴角抽了抽,倒是听话地照做了,“我坐好了。”
低着头的玉锦走到近前,一屁股贴着利星汉坐下,抬起双腿压住利星汉的大腿,接着双手搂住利星汉的脖子。
这位花魁此刻像是调皮的少女般:“不准动不准动,我可是弱女子,你能挡下那位魏官爷的巴掌,可别乱动伤了奴婢。”
利星汉听到她的话语,硬生生压下了一弹而起,跑出房间睡廊道的冲动。一抬头,利星汉便见到了玉锦那张绝美的容颜,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
其实玉锦从利星汉开始解释之后便没哭了,后来装做啜泣,只是为了能这般制住这个少年。
“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
利星汉果断地点点头。
玉锦见他神色如常,眼神清明,似不是骗人,心中生出捡到宝了的喜悦。松开搂住利星汉脖子的双手,一只手在其胸口画着圈。
而后玉锦便欲给利星汉宽衣解带,这当然遭到了少年的阻拦。
利星汉抓住衣服和腰带,正欲开口,却看见身旁的姐姐眼眶湿润,一滴泪水划过脸庞。
于是利星汉只能松手,玉锦立刻由哀转喜,这情绪转变之快,让利星汉有些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
已经掌握少年性情的玉锦倒是也没有得寸进尺,有些童心大起的她,在脱下利星汉的衣袍后,手掌压着床褥,竖着画出一条线。
“一人睡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少爷可不能过线哦”玉锦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脸颊说道。
烛光被吹灭,躺在里面的利星汉将被子蒙着头,开光境道修灵敏的听觉,还是让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宽大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让利星汉外侧的手臂哪怕隔着一件单衣也感到一点凉意。这拔步床微微一沉,玉锦也钻入了被窝之中。
蒙着头的利星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粉色华衣、还有洗澡时看见的白皙双腿。
脸颊迅速升温,利星汉觉得有些闷热,将头从被子中探出。
探出头的利星汉不自觉地往旁边一撇,虽然是黑灯瞎火,但借着透过窗的月光,利星汉还是撇到了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要不再拿床被子来吧。”
“望春楼没多余被子,一张床就一张。”
“哦。”
“少爷放心,奴婢等你长大,这之前会老老实实的。”
听不太懂,却又莫名其妙联想到成亲的利星汉,心中打定主意,明天一定得去买床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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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济一只脚搭在床外,悠闲地晃荡着。而后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渡济一喜,着急忙慌地站起来,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伙计,怀抱一张草席,有些拘谨。他拽着不太熟练的官话说道:“李妈妈吩咐小人来给客官送草席。”
渡济一愣,脱口而出:“李妈妈呢?”
伙计也是被问的一愣,“小人不知,许是休息了吧。”
懊悔于这个世界没有出现孙悟空拜师的故事,大家还是悟性太差了些。渡济明明吩咐李妈妈送草席过来,目的就是等到弟子走了,再将李妈妈留下,行那鱼水之欢。
结果可能渡济方才的正经模样太过深入人心,或者李妈妈干脆就没想到这一茬,于是便单纯地吩咐伙计送张草席过来。
渡济心中一苦,让开门口,那伙计弓着身子走进来,在房间一边铺起草席。
正巧这时王猛也回来,这次圆脸道人倒是没有走窗户,而是从门口踏入。
“老爷,”圆脸道人有些因为不小心砸死了魏双全而心虚,挠了挠头,朝着渡济招呼。
因为李妈妈没来,渡济有些烦闷,没搭理王猛。
那伙计铺好草席便离开了,心中嘀咕“也不知道是什么贵客,居然两个男人睡一间屋。”
王猛自讨没趣,便打量着地上的草席,找了个话题。“咦,这里怎的有个草席。”
“你就睡这儿。”
“啊?”王猛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答圆脸道人的渡济,此刻烦闷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老人拿王猛撒气说道:“啊什么啊?老爷觉得你办事不力,今晚你就睡草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