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麻子本想推辞,相应的情况早在他跑去县令府报官之时,就已经说完了。但对上捕快强势的眼神,张二麻子将推辞的话语咽下去,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等到那帮捕快抬着架子,带着衣铺掌柜、还有一名裁缝、以及张二麻子走远之后,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开。
立在原地的王猛将利星汉放下,二人迅速穿过一条小巷,来到另一条街上。
王猛望着利星汉,“不知少爷怎么看?”
利星汉仔细回忆了一下,“那衣架上的尸体,气十分冰冷,而且有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圆脸道人点点头,心中赞叹少爷果然感觉敏锐,“那是一股怨气,这倒有些意思了。”
利星汉本来准备询问王道长发现了什么,结果王道长说完之后,便迈步而走,少年只能跟上。
少年这才顺着王道长移动的方向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蒸汽袅袅的早点铺子。而王道长,也是奔着铺子而去。
“老板,两碗粥,一屉包子。”
“好勒,客官稍等。”伙计答话间,已经熟练地盛好粥,递到王猛与利星汉的桌上。
等到包子也上桌,王猛给利星汉递了双筷子,“先吃先吃,”然后也不客气,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却是没想到刚熬的粥太烫,王猛给烫了个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长着嘴巴,呼哧呼哧吸着气。
利星汉则是一边拿筷子搅着碗里的粥,一边思索王道长之前的话语。
“哈,烫死小道了。”等到王猛好不容易咽下了粥,却悄悄说了一句与先前之事无关,但让利星汉竖起耳朵之事。
“其实老爷,一直被大原通缉。”
利星汉拿着筷子的手一震,而后将目光从包子上转移到王道长。
“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概和你们在佛国做的事差不多。”
少年有些想问问这位道长师父,到底什么才是大事。不过利星汉倒是一下子想通了,为何明明离开佛国进入大原之后,师父反而要在王道长的帮助下易容,还要住在青楼里面,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不方便。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老爷被通缉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而且老爷朋友多、手段多,没关系的。”
利星汉安静听着王道长的话语,突然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而后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般,照亮了思绪。
少年接过话茬,“但是我们与那衣铺接触之后,那个伙计就死了,有人盯上了师父,想要让官府注意到我们?”
随后利星汉与王猛眼神交流中得出一个字,不需要向渡济那般伸出舌头在空中写字。
“少爷真是聪慧,一点就通,但有意思的事情就在这儿,那个草包冯特使,不太可能知道老爷的身份,别说他了,他老爹都不行。”
王猛夹了个包子,两口咽下,“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吧,等会儿回去告诉老爷,交由他定夺。”
利星汉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飞快喝起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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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铺的伙计莫名其妙死了?”渡济坐在床边,见利星汉与王猛都点点头。
渡济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捶打着手掌。
王猛与利星汉都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明白,这是老人沉思时爱用的姿势。
许久,渡济开口道:“应该只是巧合,不过那些捕快一问衣铺的其他人,便会知晓我们昨日去过店里,这倒是得早做准备。”
“王猛你去那县令府,悄悄探探情报。”
王猛点点头,走到雅居的窗户边,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渡济质问声响起。
“你干嘛?想让街上的老百姓们磕头叫你神仙?”
王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冲老爷笑笑,而后推门离去。
而后,渡济转头笑着看向利星汉:“昨晚睡得怎么样?”
利星汉虽然此时觉得师父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古怪,却是说起了回来路上想到的另一件事:“若是弟子在那书院中取得一番成就,可否让那位皇帝,不再通缉师父?”
“嗨,小孩子管这些事干嘛。”渡济招了招手,突然反应过来,“王猛告诉你的?”
看到弟子点点头,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渡济心中已经把王猛骂了个狗血淋头。
“无妨,等到送你去了逐鹿书院,为师自会去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