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说来,那倒确实是巧合了。”渡济接着分析道。
“那老爷,我们是否早些动身,免得惹上麻烦。”
“不用,你这番处置,已经极好。”渡济笑笑,“而且我记得你这一脉,最厉害的神通,不就是养鬼请神吗。”
圆脸道人一点就透,“不知弟子少爷干嘛去了。”
“被拉着去听评书了,讲的还是石头记。”
“哦?”不知为何,王猛听闻石头记三个字后,表情有些许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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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盘郡说评书的地方就在望春楼旁边,所以申时刚过,利星汉便与玉锦一起回来了。
其实对于玉锦的提议,利星汉的内心是拒绝的,更何况上午又遇到衣铺那档事。不过渡济倒是觉得无妨,以少年就该多走动走动,见识下大原的风土人情为理由,将利星汉打发去了。
奈何出了望春楼的大门,面带薄纱的玉锦便一直拉着利星汉的手,动作亲昵,引得路人侧目。而脸皮薄的利星汉则是身体僵硬,被玉锦牵着走,等到茶楼,那个故事也让利星汉有些提不起兴趣。
等到回到望春楼,利星汉只觉得好累,这听躺评书,可比在禅山上练拳挑粪累多了。
“那石头记怎么样?”王猛笑着与利星汉打招呼。
“呼,感觉无甚意思。”利星汉一回来就来见师父,听到王道长的问话,一下瘫坐到案几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利星汉回忆着评书内容,也就那句“真作假时假亦真,无到有时有还无”有点意思,让他有些回味。
“今早你担心的事已经解决了,这几日可以多走走看看。”渡济对弟子说道。
利星汉点点头,就听见了敲门声,“老爷,少爷,快来尝尝新摘的甜瓜。”
利星汉已经十分熟悉玉锦的声音,再回想到听评书那会儿,玉锦一直凑过身子,挽着他的手臂,少年又有点如坐针毡。
今日倒是再没遇到什么麻烦,师徒三人早早的吃了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王猛今日大智若愚的处理,渡济也给他单开了一间休息用的雅居,就在渡济房间隔壁。可惜的是,渡济今日一次也没见到李妈妈,或许是招呼客人去了。
利星汉也开始认命了,被玉锦拉着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被伺候着洗漱宽衣。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月亮爬上树梢。街口衣铺,被县令唤作陈七的捕快,带着几位下属,踏进衣铺中。
此时衣铺中本来也有几名捕快,拉了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些瓜果。
那在衣铺中围坐一圈的三五捕快见到陈捕快进来,立马站起来行礼招呼,陈七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休息。
而后手上都是老茧,年龄约莫三十出头的陈七,带着跟他过来的捕快们,拉开凳子坐下。
“头儿,这长夜漫漫,要不要兄弟们去买两壶酒来?”坐在陈七左手的捕快有些讨好地问道。
陈七眉头一挑,“王大力,莫要忘了郑老爷的吩咐。”
“是是是,”那位叫王大力的捕快连忙低下头。
“不过,若是这两日风平浪静,想来喝点也无妨。”陈七笑笑,其余捕快也跟着笑笑。
陈捕头看着窗外圆盘般的月亮,心中担心起自己的弟弟。“咚咚咚”的敲锣声将陈七拉回现实,陈七走到门口,正好碰上打更的更夫。
“陈捕头”那更夫热情的招呼道,陈七点了点头,招呼了声“杨安”,而后看着更夫走远,“这才戌时,这几日漫漫长夜,可难熬咯”,心中感叹着,陈七走回来,正遇上急匆匆来到衣铺大厅准备关门收铺的刘掌柜。
“哟,刘掌柜忙到这会儿,今日生意这么好。”
“都是托郑县令和陈捕头的福,昨日特使府上派人来做了批衣服,今日还派人来催,我这不得盯着点后院的裁缝绣女,加班加点的做,好早些交差。”刘掌柜笑着回答,仿佛一点没将李喜的死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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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那名叫“杨安”的更夫,此时敲锣打鼓地顺着龙盘郡大街小巷走了一圈,本来是可以直接回去住处,等到巳时再出来。
不过许安有些期待的看看了望春楼的灯火,而后小跑着来到望春楼外的后巷。更夫也不进去,只是靠着望春楼的围墙蹲下,在这后巷中听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