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从看到陈识惨状、听到其声音后生起的自信荡然无存,徐川生两人剩下的只有不解与失望。
两人想不通的是,那陈识明明被欺负得如此之惨,为何在如此场合还不敢站出来指证那几人无视、践踏宗规的恶性行为?自己两人明明是因想救他而陷入如此境地,为何他还要撒谎掩盖事实,如此背刺自己?
“你两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李景奇看向徐川生、白奉如两人,语气颇为严肃。
徐川生、白奉如两人均是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
见此,李景奇对着徐川生两人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接着便走到刘泰跟前,躬身行了个礼:“刘长老,如何判罚,还请您指示。”
刘泰闻言,站起身来,眨眼间,一丝难以形容的威压自其身上迸发,向四周袭去,围观的众杂役弟子顿时心惊胆颤,本窃语不止的众人立马双唇紧闭,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刘泰默不作声,缓步走向斗殴双方处,参与打架斗殴的几人顿时心神颤动,脑袋低垂、束手而立,生怕一不小心冲撞、激怒了这位据说已踏入筑基的长老。
其中,徐川生、白奉如两人更是冷汗直流。刘泰每向他们靠近一步,他们身上的压力就沉重一分。
在白奉如的感知中,那威压丝毫不亚于当初登道阶时那第十三级道阶,甚至犹有过之。幸亏自入宗以来,他先是修炼过一番聚气诀,而后又转修武道一途,故而勉强能够受住这丝威压。
但令刘泰意外的是,徐川生明明刚入宗门不久,且未曾参与过登道阶,可在自己针对性的威压下,表现竟和白奉如不相上下。
“这小子不错,如若不是当时猎仙缘意外坠落悬崖,说不定当时就被破格收为外门弟子了。”刘泰暗暗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徐川生在巫丹院善医堂治疗期间,已被萧宁栀不知道投喂了多少丹药,而其中大部分丹药的药力及副作用,哪怕是跨入练气期的修士都难以承受!
待见到徐川生、白奉如两人脸色逐渐泛白、身体开始颤抖时,刘泰方一脸赞赏地收起了威压。
顿时,众杂役弟子只觉压力一空,其中徐川生和白奉如更是如蒙大赦,不断喘着粗气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缓解袭卷全身的酸软。
“轻缘区自本座管理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如此这般的恶性事件。”
“在轻缘区内,在屋舍之外,你们杂役弟子之间无论有什么恩怨情仇,无论发生什么争斗打闹,只要不出现伤残、死亡,只要不影响工作、任务,本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所谓入得此门,缘法自然、因果自然。”
“就拿此次住所打斗为例。之所以发生此类事件,其中一因,便是恩怨情仇作引,机缘巧合为线;另一因,便是有人淡了敬重,失了畏惧。”
“而本座之所以参与进来,便是因为有人对宗规失去了敬畏之心,居然胆敢公然违反宗规禁令:在住所内打斗!”
说到此,刘泰目光深邃地扫了一眼徐川生、白奉如,接着转向秦风、吴鸣等人,最后淡淡地瞥了一眼仍旧低着头的陈识。
“此次恶性事件,当事人陈识既否认被他人困禁于房间遭受欺辱,那便可判定此番过错方为杂役弟子白奉如、徐川生。”
“既然白奉如、徐川生二人坏了宗门禁令,无故强闯他人住所伤人,理当受罚。但念在人员伤势不重,且未出人命的份上,本座做出惩罚决定如下:一是罚白奉如、徐川生各自杖责五十棍;二是罚白奉如、徐川生关禁闭洞一个月;三是罚没白奉如、徐川生月俸及修炼资源半年;四是罚白奉如、徐川生赔付秦风等人医疗费,并补偿秦风等人每人一颗静心丸。”
听着刘泰念出的四条罚令,众围观弟子均是倒吸一口凉气。其中有几个年龄大的,在听到“关禁闭洞一个月”这一条时,身体竟是隐隐有些瑟瑟发抖。
宣布完四条罚令,刘泰便看向参与住所斗殴的几人:“你们可有异议?”
徐川生闻言,忙抬起头,对着刘泰行了个礼,开口道:“还请刘长老明鉴,这事实为我之错,因为我的原因导致……”
“刘长老,这事不关徐师弟的事,都怪我过于鲁莽,未经证实就强闯了进去,从而发生了后面的事”不等徐川生说完,白奉如便打断道。
“小子并无任何异议,多谢刘长老为我等做主!”冷冷地瞥了一眼互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两人,秦风似是生怕刘泰改变主意,连忙脸挂痛苦地恭敬出声。
见状,与秦风一起的几人也是连忙恭敬出声:“我等并无任何异议,多谢刘长老为我等做主!”虽然他们后悔招惹了徐川生两人,可事已至此,因此也只能坚定地与秦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