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岳从中跃身而出,他跨步走到书案前:“大人!海公子!”
自从韩牧钊巡视过海公子的暗道,这便成了耿岳与外面交换情报的主干道,让暗探们的行动更为安全。
但是,耿岳从暗道中走出来,海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看着耿岳,就像看到自己辉煌的成就一般,脸上不由得笑意盈盈。
耿岳见海公子这般模样,一改汇报的严谨,夸赞道:“海公子的暗道考虑周全、设计巧妙,我们受益匪浅。多谢海公子!”
海公子一直等着这样的话,一听此言,顿时心花怒放。
韩牧钊冻结了这种欢愉的场面,他带有暗示地言道:“海公子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剩下的事便由我们全力以赴。”
“是。”耿岳立即转向韩牧钊,清脆地开始报告:“大人,婚宴过后,刘府再无异常。跟踪左谦霖的人回报,他从刘家直接前往忠烈侯府,与纪纾相谈甚久,想必是感激纪侯爷的丹药让他喜得贵子。纪则、许义这班年轻人还在刘府闹喜,并未回府。”
“嗯,”韩牧钊下令道,“探好左谦霖、纪则、许家宅邸,掌握他们与刘家的往来。”
“是。”
海公子刚刚的沾沾自喜被他们二人的谈话谈得无踪无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牧钊回来的这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循规蹈矩地在枢密院处理公务。但是,他私下所做的事却好像更多。根据耿岳汇报的信息,自己竟猜不出他们在谋划什么。
韩牧钊仍在下令:“蕙风全组出动,看紧刘府、皇城司,密切注意刘家的动向,随时来报。”
“是。”
韩牧钊语气稍缓:“近期,查探之事甚多,调派冰狐,暗查几件事。一,几年前,有个杀手组织,名叫解忧司,曾在京城动作,查一查它是否与今日刺客有关。
“二,刘家一定追查今日浓烟所来,跟踪他们的查探,不要让他们有所得。三,”他拿起书案上的红绢等物,递向耿岳,“以装裱手法为线索,查询书画商铺、文院诗社,找出相似技艺。”
“是。”耿岳刚要上前接过物品,海公子拦住韩牧钊的手:“牧钊,这件事交给我了。而且,这是因我而起。”他在强调——这是他截得的证物。
韩牧钊紧握不松,但对上海公子理直气壮的眼神,他的力气因为理亏稍有减弱,海公子瞬间将一应物品夺到手中。
韩牧钊看向低下头避开二人之争的耿岳:“你先安排前面几件事。”
“是。”耿岳告退,返回暗道。
韩牧钊坐回木椅,他看向海公子。
海公子知道他有话想对自己说,将手中物品放在书案边,旋身坐下。
韩牧钊刚想开口,海公子看向他,认真地说道:“从你提前回京,便已决心破釜沉舟。一开始,你想引刘悯主动出手。但他老谋深算、以静制动,现在,你又想玉石俱焚、最后一战。我与此事无关,应该躲到天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