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看着年纪并不大，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只是脸上满是灰尘，看不清楚样貌。

一身的衣服也没有想象中脏乱，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一个人流落街头，周阳没有想明白，也不再去想。

“你也发现了对不对？”

周阳诧异的转头，“你在和我说话？”

流浪汉点了点头，缓缓凑了过来，“认识一下，我叫易玉。”

礼貌性的点点头，“周阳。”

“你刚刚说什么？”

易玉脸色紧张，双手一下紧紧抓住他，“怪物！”

“你发现了对不对？”

“周围的人全身怪物！”

越说他脸上惊恐之色越浓，呼吸急促，“我早就发现了！”

“所以我不敢回去，就连我的父母...”

他不再往下说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周阳。

周阳抿着嘴唇，内心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斟酌了一下，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应该是我们得了病，医生说我得了癔症，还给我开了证明。”

易玉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这你也相信吗？”

眼睛越来越大，周阳清楚的看到眼球上密密麻麻的血丝，“不会吧？”

“那你为何逃出来，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治疗！”

“只要接受了治疗，一切就都正常了。”

“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易玉几乎是已经在大吼了，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周阳有些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挣脱开来，“我...”

“我确实有点...怀疑。”

易玉一下跳了起来，神经质一般大笑，“哈哈哈！”

“你果然是察觉到了！”

“快来人，抓住他！”

“他发现了我们！”

周阳瞳孔微微一缩，急忙起身戒备地看向四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周围的人只是诧异的看着两人，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响起，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两人一左一右抓住易玉的胳膊，将其拖走，“不好意思，这人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大家不必惊慌。”

“喂，你们抓错人了！”

“是他！”

“快抓住他啊，你们抓错人了！”

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易玉大吼，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要抓自己，“有没有搞错，我们才是一伙的！”

救护车走远了，连带着带走了那个奇怪的人，留下周阳在原地不知所措。

“嗡嗡嗡”

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的是老爸，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附在耳旁。

“喂？”

“阳子，你跑哪里去了？”

“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病得很严重，需要马上接受治疗！”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十分急切，“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周阳眼中满是挣扎，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

自己应该接受治疗，这样自己是不是就看不到那些骇人的场景了？

也许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我...我在东城大街。”

话刚说完，街上的行人全都停了下来，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那一张张脸竟全是周明的模样。

一颗颗人头此时脸色怪异，嘴角扯开，直勾勾看着他，异口同声。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