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叙道,“我认识百花主很久,具体时间我是忘了,只是大概记得那天的情形,我刚一千岁时,迷上了香,只是我找了很多地方,始终找不到一个能沁入我心的香,直到我有一次在外救了个花精,那花精听到我的事情,告诉我要论香,百花谷称第二,那便没人敢称一。
于是我从东头的香镇跑到了南头的苍灵岛,好不容易找到百花谷的位置,刚准备进去,一个臭屁孩,也就是百花主里的木莲,他翘着二郎腿,特别猖狂的对着我说,“喂,哪来的臭小子,敢打百花谷的主意”
我当时就气不过了,抓着他给了他几脚。
木莲虽然没哭,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睛红着,又委屈又可怜的捂着屁股,“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他就站在百花谷大门外等着,很快,出现了一个白袍神秘人,什么也看不见,没脸没形之人出现。
沧海不爽的问,“你是哪位,那个臭屁孩呢”
结果这个神秘人里传出臭屁孩的声音,“你完了,我要将你绑起来塞进我的泥土里当肥料”
沧海可惊讶了,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新奇的事情,臭屁孩离开,然后回来变成了别人。
新奇归新奇,终究是躲不了打一场,他同臭屁孩纠缠了半日,二人都对于双方无可奈何。
还是易材莲实在是看不下去,将木莲叫停了。
沧海更惊讶了,臭屁孩不仅变换了一个人,而且体内还有另一个人。
于是秉持着好学上进的精神,他厚颜无耻的赖在了百花谷,整天缠着百花主,又见到了这个体内不同的四个人。
一个臭屁孩木莲,一个女子阿兰,一个老者易材莲,一个中年松天。
他以为到这就够惊奇的了,结果又听到木莲说还有一个人。
于是他又死皮赖脸的问着第五个人是谁,木莲被他纠缠的烦,才终于说出了名字梨清。
为了能一睹梨清的样子,沧海足足等了一年才终于见到。
这一面,果然值得。
他又祈求着百花主赐香,磨了几年的时间,百花主终于同意了,给他炼制一款百花香。
百花香,百种香味,不愧是天下第一香。
沧海感谢当初救下的花精。
又不禁感叹:果然做好事有好报,老天爷,诚不欺我。
…
百花主为何会是五人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的,百花谷是由百花滋养的谷,可若是光靠百花,百花谷并不能支撑住。
于是百花谷便自然形成五人奉献为一体,五人的身体是由五人拼凑而出,所以我才会发现不对,松天的脚心处是长着两颗花琉球的,他曾告诉我,若是有天他发生了什么不对,可以通过脚处发现。
因为花琉球导致他站不下去,虽表面看起来是站着,可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出他的脚处中间是起来的。
这是因为他是在用脚趾和后脚跟站立。
我当时以为松天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此事真的发生了。
或许从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会有这一出。
所以,我才会怀疑沉蛇在百花主体内,他应该是占了松天的位置。”
桑田说的对,沉蛇经历了两次生死,恐怕心思会更加阴暗。
他能啃食灵魂,灵魂能修补他的灵魂,他虽被桑田连同一体灭了,灵魂差点毁灭。
然而他经历了百年的时间,灵魂不知修复成何种地步,若在让他这么下去,他若复生了,这天下还活着的人怕不是都是修补他的饲料。
只是有一问,沉蛇是为何在百花主体内的。
我问了沧海,沧海摇头,说,“兴许也是我想多了,晚上本就会容易看错”
因为心里有事,便觉得天亮的比平常慢多了,时间如同凝固了一样,一秒都掰成了一时辰。
好不容易天亮了,二人趁着人群忙碌的掩护下进了大婚的主场。
苍灵岛内是大红的氛围,喜结挂满了一棵一棵树,地上铺满了红色喜布,天上飞着排着队形的喜鹊,喜鹊脖子上绑着红色喜结,整个苍灵岛都萦绕着喜气。
盈姝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她穿的红嫁衣是由南山蚕娘娘吐的丝制成的布,再由圣灵国最著名的绣娘三针三线缝制的三面嫁衣,三面嫁衣是三种不同的绣案,一面是戏水鸳鸯,二面是红云男女图,三面是喜福文字案,裙摆上缠了一连串晶莹剔透的海珠。
海珠是海百年才出一颗的珍贵东西,而她身上嫁衣就有十二颗。
这是因为一年有十二个月,以十二赐福,祈求二人圆圆满满。
而她头上戴的喜冠,是圣灵国每任公主出嫁会戴出去的,圣皇赐了喜冠给她,意思也就是将盈姝看的很重。
湳竹看在圣皇的份上,便不会轻易对盈姝怎样。
盈姝时不时看着门外,喜娘蹲下身子,将她拉了回来对准镜子,“我的大小姐来,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要听话,万不可在女子最重要的日子出错”
盈姝点头,“我知道,喜娘”
她摸着喜娘的手,“你帮我看看我爹有没有回来”
盈海玉泉前几日突然告诉她,她成婚那日他可能会不在。
盈姝踩着不满进了书房,“爹,你有什么事情能比你女儿成婚重要”
盈海玉泉正写着书法,并未抬头看她,“姝儿,等你出嫁后,你就是湳家的新媳,爹不能时时刻刻照看你,你这脾气该改改了”
盈姝不满的拍着桌子,盈海玉泉正在写的最后的一个字,因她的动作写撇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并未开口斥责她,仍坚持着在撇的地方写完。
“爹,你不能来我的婚礼就算了,你怎么还训斥我,而且我这脾气怎么了,我反正就是这个脾气,要是湳竹不喜欢,他别娶啊,我又不是非要嫁给他”
盈海玉泉冷道,“盈姝,说了多少遍了,脾气是给自己看的,不是让你发给外人看的”
盈姝顶了回去,“我也告诉你很多遍了,我就这个脾气,改不了”
盈海玉泉被她气的心都疼了起来,他捂着胸口指着她,“你…”
盈姝不怕他,昂着头看着他,眼神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还是盈海玉泉先下了台,他垂下眼帘,叹了个轻微的气,“罢了…你这性子被我宠坏了”
盈姝觉得自己赢了,忍不住偷笑起来,身子又挺直了些。
盈海玉泉从书桌里掏出来个盒子在桌上拍了两下,“这是提前给你的礼物”
盈姝眼睛立刻亮了,来到桌子前面从她爹手中拿过盒子,刚准备打开,盈海玉泉制止了她,“现在不能开,等一切结束在开”
“结束?什么结束”,盈姝疑问的看着爹。
“问这么多干嘛,不让你看你就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