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冷,像刀子一样划在韩冰川的脸颊上,他耳朵冻得发紫,此时他只想赶快进入雷家寨。
“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过一座石拱桥,就到了雷家寨外围门楼……”祝国顺仰望苍穹,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在它的周围,还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亮。“六侯爷……说心里话,我有些冷,有些凉,心中还有不少无奈……如果没有你和韩堂主陪我,我的身体就会瑟缩、颤抖,紧张得看不清前面的路……脚步彷徨之间,泪早已滴下……”
“生活就是自己哄自己,把自己劝明白,什么样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闵六侯爷环视了一下周围,随手摘几根狗尾巴草,把它们编成兔儿、狗儿,肆意撒在路边。“我自帮助太平军杀死慈禧表弟那一刻起,为天下仁人志士共进退谋,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小心,慢行!”副堂主祝国顺和带领韩冰川和闵六侯爷循级而上,半山腰处停驻歇息片刻,就再次动身,眼见索道横跨山峦,悬空承载人往复来去。穿云裂石越谷的索道半空凌驾,闵六侯爷站在千米高空眺望山岭,足为未登临,心已慌跳。“祝堂主,我们快到雷家寨了吧?……”
“六侯爷、韩堂主,再往上走,只能步行爬山……”祝国顺做向导一遍小心谨慎攀爬,一遍向闵六侯爷和韩堂主强调山势陡峭,一条长白瀑布劈面飞来,涛声阵阵,烟水悠悠。“瀑布边是一条悬崖小路,没有栏杆,下面是万丈深渊,只能手扶峭壁慢腾腾通过,这是爬鸡冠蛇山最险要,入雷家寨侧门最快的一段捷径路……”
“干什么呢?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放箭了……”祝国顺、韩冰川和闵六侯爷刚走到通往雷家寨侧门的观音桥头,被巡逻的十几个雷家寨巡寨头人发现后团团包围住了。
“老老实实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个小头目把洋枪枪口对准闵六侯爷额头,另外几个寨兵也把刀架在韩冰川和祝国顺的脖子上,吼叫着说要杀死二人。
“我姓闵名猴子,广水镇十里河人……”闵六侯爷把行囊放在地上,等待寨兵搜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从容不迫,镇定应答如流。“我是雷寨主老爷亲外甥,我有重礼相送……烦劳大爷们替我向雷寨主我舅舅通报一声……”
“各位大爷,我镇上“好再来”酒馆管事的,今日应明医六猴子邀请我做向导,送名医见他舅舅雷寨主,走的匆忙,少带了见面礼,还望大爷们们多担待……”韩冰川从衣兜里掏出几两白银,依次往举枪横刀的寨兵们手里塞。“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哪位大爷有雅兴来“好再来”酒馆吃酒喝茶听戏听戏看杂耍,分文不取……”
“绑了!”小头目见没有搜到什么危险品,便下令手下人对闵六侯爷、韩冰川、祝福顺五花大绑,戴上黑面罩,前五后七列队押送到山寨,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