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看了眼那老头,冷冷说道:“一个生意也没有,必然是说的不好,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非也非也。”
春生从小就听书,算得上是行家了。
“您看那老头,嘴又大又薄,颧骨高高凸起来,必然是个有口才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才没有主顾。”
陈牧笑道:“你还会相面?”
春生笑嘻嘻地:“小的自幼在民间游荡,会的可多了,老爷以后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拉着陈牧走到这说书摊前。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熟了,隐隐传来打呼声。
春生见状,轻轻踢了下桌子,把个老头吓了一跳,迷糊着眼睛私下张望着。
“这老倌儿实在惫懒!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觉,银子都掉到西湖里流走啦!”
春生笑道。
老头却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
“银子?老天下银子雨也轮不到我这里。”
“怎么,我看你也像是说了有些年岁的。”
“没好故事啦。”
老人长叹一声。
“现在人什么故事没听过,你说一句他就能接下一句。说好听的嫌太俗,说有内涵的嫌听不懂……难做哦……”
春生眨巴了下眼睛,突然想起什么来,对陈牧说道。
“老爷,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事……”
“干什么。让我在这儿说书啊。”
“行不行?”
“你真敢说!让你老爷我在这里当说书的,这官让我将来怎么做!”
“哎呀,老爷,您行行好,行不行?”
见陈牧要走,春生没办法,只能说了实话。
“咱们没钱了……都让我上次给输干净了……”
“你!”
陈牧差点儿气晕过去,抬起手来要打春生,吓得他赶紧抱住头。
陈牧恨铁不成钢地撇了撇嘴,低声骂道。
“小兔崽子,回头我再收拾你。再敢看见你赌钱,饿上你三天再说。”
这还是陈牧第一次对春生发火。
发火归发火,钱总得想法子挣回来,他们是来求人办事的,总督衙门可没义务管他们好吃好喝。
陈牧理了下衣服,走到老头面前,说道。
“老倌儿,我这里有个故事,保管没人听过。如今借你这摊子,挣了钱后,平分,如何?”
“故事?”
老头上下打量着陈牧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只当不知谁家的公子哥,有些不屑地说道。
“我说了几十年的书,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故事。你后生才过了几年,在这里大言不惭。”
陈牧抱起膀子,面无表情说道。
“挣不着钱,我白请你吃顿酒。”
“去去去,别烦我。”
见老头如此固执,陈牧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春生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刚想劝两句,那老头突然起身叫道。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