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寒一笑道:“奴婢可没那个本事,哄不了王爷。”
姜衍爬起来坐在床上,自己拉过小棉被把自己裹了起来,扎巴着眼睛道:“可是朕瞧着伯父挺喜欢你的。”
华盈寒曲指轻刮了刮姜衍的鼻尖,“人小鬼大,陛下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在小魔王眼里,他伯父对待别人除了罚就是杀,姜屿仅仅没有拿她撒过气而已,就能让小魔王把这误以为喜欢,可见他平日的气性有多大。
小魔王缩缩脑袋笑了笑。
“寒姑姑,天这么冷,是不是快过年啦?”
华盈寒点了点头,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年节。
她取来梳子替姜衍梳了梳头,道:“所以陛下定要赶快好起来。”
殿里清静,脚步声再是轻微也显得清晰,华盈寒抬头一瞧,看见来人便挪开目光,继续替姜衍梳头。
月慢的脸色本来不怎么好看,在对姜衍行礼的时候才挤出笑容,呈上蜜枣,“参见陛下,这是太皇太后给陛下的,陛下喝完药尝一个便不会觉得苦。”
“嗯,代朕谢谢皇祖母。”姜衍拿了一颗蜜枣。
月慢缓缓起身,唇边的笑容一敛,又对华盈寒道:“陛下的病已经见好,娘娘让你明日就回景王府。”
华盈寒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姜衍仰着小脑袋,皱眉问:“寒姑姑,你以后可以就留在宫里陪朕吗?”
“这个由不得奴婢,不过只要王爷准许,奴婢以后会常来看陛下。”
华盈寒拿起金簪替姜衍束发,又取来铜镜放在他面前照了照。
“姑姑的手真巧。”
华盈寒微微一笑。她从小就是个假小子,给自己束发信手拈来,给别人梳头不同于给自己梳,能这么熟练是因为从前梳过。那时他也这么夸过她,说她的拿得了剑,拿得了梳子,还拿得了针线,没几个姑娘比得上。
从小到大,也只有秦钦会将她当个姑娘。
回忆再好,现实却比什么都残酷,如今他和她离得如此之近,她却得眼睁睁看着他受那群奴才的欺负,这跟拿刀戳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所以陪伴小魔王的差事再轻松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得回去,得回姜屿身边,让她和秦钦早日得到真正的解脱。
第二天,卯时未至。
殿阁的缓缓开启,卷起一阵细雪。
姜屿从寝殿出来,天还没大亮,路边灯台的烛光虽微弱,但足以照亮那立于殿前的身影。
她的发上和肩上沾了不少雪沫,脸颊也冻得发红,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
“站在外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