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支距离辽西差不多四日行程。
赵参跟屯田都尉仔细核对了器械粮草后,快马追上了大队。
公孙瓒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回头就看到赵参快马赶来,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清点如何了?”
“郎君放心,所有器械都挨个检查过,保证是近两年新制,军粮马料也是新粮!”
赵参歪头,神情放松,轻声问道:“郎君,辽西距令支至少要有四天行程,末将担心消息泄露,徐逆会有所准备!”
公孙瓒大笑出声,扬了扬马鞭。看着赵参凝重的眉目,自信满满说道:“无妨,徐逆不足为虑,一群散兵游勇,随手可破之!”
接着拍了拍脑袋,神色懊悔,亲切的问赵参。
“赵大哥可有表字?”
赵参神情微顿,见公孙瓒智珠在握,也不好多说什么,笑着道:“郎君随意称呼即可,表字倒是有的,家师曾取睿渊二字!”
“倒是好字!睿渊兄,师承何人?”
公孙瓒颇为好奇,赵参虽然看上去中庸无为,做起事来却十分靠谱,而且效率很高,这种弟子,最不济也该是名师调教出来的。
赵参看着公孙瓒探究的神色,微微苦笑,哂然一笑,“什么好字,师尊赐字的时候,也这么说过,可惜……”
难不成有什么曲折?
赵参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公孙瓒大感兴趣,接着赵参的话往下说,“后来如何?展开来说说,本座好奇得紧!”
“后来……”
“他坟头的草怕已经有三尺多高了!”
公孙瓒僵住,因为谈听八卦大睁的眼睛,不自觉抽搐,指着满脸沉重的赵参,半天说不出话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跟我讲笑话!”
公孙瓒强忍着胸腹颤动产生的不适,强压着笑意说完这句,脑海中不由就闪过句名言。
吾有旧友屌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沉稳的赵参,也会开玩笑,谁说的古人没情商没脑子,可以横推三国的,站出来,让我瞧瞧,是谁的部将,如此弱智!
赵参明显猜到公孙瓒的反应,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涩声说道:“郎君还别不信,师尊刚说完睿渊是好字,出门就被雷劈了!”
“你别框我?有这么背时的读书人?”
若不是骑着马,公孙瓒都想转着圈儿乐,这戏剧性直接拉满,接受过严格训练都差点破功。
“嗤……哈哈哈!”
“对不起,实在没忍住!”
“哈哈哈……”
赵参一脸幽怨的看着公孙瓒,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眉头高高皱起。
“前方急报!公孙将军,前方急报!”
公孙瓒立马循声看去,先头骑兵队旁边,一匹全身粘血,口吐白沫的马,全身热气蒸腾,正向自己奔来。
马上,一名斥候,上半身插满箭矢,森冷的箭头之上,粘着殷红血痂,一只手臂不翼而飞,断口处做过简单包扎。
到了眼前,伤势更加触目惊心,指头粗壮的箭矢,在肩胛骨、后心、大腿有好几支,余下的虽未射中要害,但肩头上的碎肉组织,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