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话音未落,那男子已朝着三人冲了过来。
蒋子锐神情戒备,辛萍如临大敌,两人虽然武艺平平,却已看出来人轻功奇高,奔行起来快逾奔马,不过眨眼间,数十丈距离便一跃而至。
“莫兄弟!你可回来啦!晚上喝酒啊!”男子赤裸上身呼啸而过毫不停留,身下绸裤材质上佳,随他跑动鼓荡不休,发出猎猎风声。
莫为伸手拦住师弟师妹拔剑的手,笑着与那男子挥了挥手,大声笑道:“朱大哥又被嫂嫂打出来了?”
那男子急速掠过,毫不在意巷子尽头竟是墙壁,边跑边冲莫为灿然一笑,极为诡异跃上墙头,跃入巷尾那户人家后院消失不见。
“姓朱的!有种你今晚就别回来!”巷口处响起清脆女声,引得三人各自手打凉棚去看。
却见夕阳斜斜光辉里,一个婀娜女子双手叉腰,正冲着巷尾大声咒骂。
三人相距甚远,又因为逆光,很难看清女子容貌,只是看她身段,便觉得极其美好,听那声音更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
“大师兄,这……”
辛萍愕然无语,不知这一出是哪一出。
莫为苦笑摇头,拱手作揖遥遥一礼远远喊道:“莫为见过嫂夫人!”
“哟!莫兄弟回来啦!这可出奇!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回来了?一会儿嫂嫂备些酒菜,和你朱大哥喝几杯啊!”妇人当即住口,却如莺啼一般回起话来。
“小弟正有此意,多谢嫂夫人成全!”
“切!说好了!我去吩咐下人置办酒菜!”那女子远远与莫为说了两句话,这才回家去了。
辛萍蒋子锐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与莫为一起进了院子。
院门朝南而开,前后共有两进,五间正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东墙边上开了一道角门,一条曲廊通向后院,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院中铺着青色石板,中间空出两块黄土地,上面杂草已然枯黄,想来平日里若有人打理,种些花草蔬菜倒也别有情致。
院门房门俱都未锁,莫为推开正堂大门入内,辛萍随在他身后进去,随手抹了抹桌子,上面纤尘不染,不由惊讶说道:“竟然没有灰尘,这里有人住吗?”
莫为轻轻一笑,随意放下布带密密麻麻缠着的铁尺,在中堂下面太师椅上坐下,长长舒了口气,说道:“几位善邻帮我照料,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来帮着打扫,这会儿如此整洁,大概近日刚打扫过吧!”
辛萍更加好奇,也找了张椅子坐下,问道:“大师兄,方才那人,也是你朋友?”
莫为轻轻点头,笑着说道:“他姓朱,大概是这几位邻居里面武功最高的了。”
蒋子锐正四处打量,闻言说道:“我看他轻功实在了得,便是大师兄你这么厉害,比他也要略有不如。”
莫为轻声一笑,“别闹,我这轻功基本都是跟他学的,不如他才正常吧?”
辛萍不由一愣,“你跟他学的轻功?”
“这事儿说来话长,”莫为休息片刻,对蒋子锐说道:“后院有水井,你去打些水来烧上,咱们坐下喝茶,我再与你俩慢慢道来。”
一路上莫为受伤,辛萍又是女子,自然一切都是蒋子锐打理,一个是大师兄,一个是小师妹,他倒也毫无怨言,连忙去打水烧上,就着莫为取来的茶具茶叶沏了茶,这才重新坐下闲谈起来。
三人一路奔波,到此终于心神安定下来,于辛萍蒋子锐而言,竟是从未有过的安宁祥和。
莫为把这里当做家,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咱们先说朱大哥。”莫为盘腿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水,打开了话匣子,“这位朱大哥可是个奇人……”
“你们听说过采花大盗吧?”莫为看了眼师弟师妹,见二人点头,便笑着说道:“朱大哥早年间便是采花大盗!”
看到二人眼神惊异,莫为很是满意,笑着说道:“具体诨名就不说与你们听了,总之他的轻功你们也看到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当年多厉害,我就不多说了。”
“当年朱大哥在中原得了无数少女少妇春心,春风得意,顺风顺水,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料……”莫为卖了个关子,又喝了口茶水,等师弟师妹急的不行了,这才说道:“谁料他遇上了一位女子,花容月貌,妩媚风流,然后他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