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啊,还是我兄弟好!叔翁,你也忒小气了。”
李余福可惜道:“你小子,懂点事,给裴贤侄留点福根儿,万不要一次性倒完了。”
李元红憨厚一笑,晃了晃酒壶,道:“我省得,叔翁,我是懂礼节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余福、李元红、杨念琴皆有些醉意,杨慧娘扶着杨念琴回房休息。
李昭德也称自己不胜酒力,离席告退。李钰拉着李元红,非要缠着问前几晚福园进贼的事情。李元红也不吝啬口水,与李钰换了个地方,胡天侃地去了。
裴武打算回房休息,却见李余福打了眼色。他不知道李余福葫芦里卖什么药,留下来静观其变。
李余福见堂中只剩下两人,翻开旁边地上的礼盒,从里面又拿出一壶酒来。
“贤侄啊!并非是老夫藏私,我阿兄和元红都是好酒之人,不见酒底是不肯离席的,他们喝酒却不买酒,这谁顶得住,来来,这壶酒,咱俩分了。”
裴武喝酒上脸,一喝酒脸会变得微红,不过这唐朝的酒,酒精浓度还是太差劲了,和喝啤酒差不多,一直喝也没问题。
出言试探道:“李叔,见外了不是,这酒可不便宜,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有什么话直说,否则李叔你这酒我也不敢喝啊。”
“爽快人!”
“贤侄,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不凡,我听阿兄讲,你是个官奴,这可真?”
裴武道:“李叔,具体是什么身份,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脑袋受了伤,记忆都没了。”
李余福将信将疑,给裴武添了一盅酒,道:“贤侄啊,魏王想见你,你可愿意让叔帮你引荐。”
“哦?”裴武抬起的酒盅顿时放下。
“李叔,魏王为何要见我?”
李余福咕噜喝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道:“我虽未问魏王,但也能猜出其中一二。你写的诗得到了魏王的赏识,魏王怜惜你的诗才,想要招揽你。”
“这么说来,魏王学富五车,他懂诗咯?”
李余福愣了一下,噎住,猛地咳嗽。
“嗐,贤侄,魏王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沉淫在文章之学,虽不善于诗词一道,但是极其爱才。”
李余福心知这番言辞没什么说服力,武承嗣交代的任务看来很难完成。
没曾想,裴武竟然是答应了。
“李叔且回复魏王,我会抽空去他府中拜访。”
“抽空?贤侄,这……不太礼貌吧?魏王身份尊贵,他时间很宝贵。”李余福看着裴武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对方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
武承嗣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权势王爷,魏王府更是储君之位的有力争夺者。裴武一个官奴,这样的大人物要见官奴,官奴应该喜极而涕,而不是这般安然若素。
裴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赞叹了一声好酒,对李余福道:“感谢李叔的重碧春,小侄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李余福还在吊若木鸡中,裴已经洒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