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琦闭上眼睛，“我想想。”

严思故没去打扰她。

他拿起长筒步枪，盯着窗外。

刚在停车的时候，他好像看见有人影闪过。

大概过了一分钟，严思故没有找到古怪的人或物。

连琦回忆起了梦境的结尾，“有点乱，我只能想起些片段。”

“没事，讲讲看。说不定咱俩聊着聊着，你就都想起来了。”严思故的眼睛仍注视着窗外，不忘鼓励她。

“好像……有一栋小木屋……感觉在林子里，又好像在海边，也有可能在尸群里……”

这房子长腿了是吗？跑的“噌噌”快。

“然后呢？”

雾气越来越浓，已经由淡灰色变成了奶白色。

“有户人家招待了我们，好像、好像给了我们一些警告……男主人长得很英俊，也很热情，一直让我们吃东西。小孩儿抱着你的腿，很亲你。女主人……”连琦突然顿住了。

严思故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扭头看连琦，发现她半个身子都拧到后面去，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外面。“女主人怎么了？”

“女主人跟她很像。”

严思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之前找他们要食物的女人趴在后面的挡风玻璃上，冲他俩微笑。

严思故差点跳起来，还咬了下舌头。

他受不了这种突脸杀。

血液迅速涌上大脑，让他晕得不行，“你……你别跟她对着看了。我害怕。”

严思故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她好像在跟我们说话。我听不清。”连琦眯了眯眼睛，还向女人探了探身。

你怎么这会儿就不怕了？严思故很迷茫。

连琦拍了拍严思故的肩膀，“快，你听听她在说什么。”

严思故被拍得差点又跳起来，不情不愿地也凑过去看。

他觉得这玩意儿比行尸哈人多了，忒邪乎。

“她让我们跟她走。大概是这个意思。”严思故也不太确定。这雾怪得很，又暗又亮堂。什么都能看见，但什么也看不清。

像是听到了严思故在说什么，女人给了他俩一个露齿笑，敲敲挡风玻璃，向内曲了两下手。

女人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这什么情况？”

“跟上吗？”

两人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同时开口了。

“跟上吧，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要会会。”严思故提议道。

连琦点点头，脸上毫无惧色，“走，会会。”

严思故缓慢向后倒车，不多时，就能看见女人向前行走的背影。

这段路开得很诡异。

无论严思故倒车倒得快或慢，女人的身影总是出现在视线的右前方。中间有一段路，树木比较稀疏，严思故极限操作将车前后倒正。一抬头，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

女人还是一样的步速、一样的位置，不紧不慢地走在车子右前方。

严思故数着心跳，不时调整呼吸，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大约2491下。

更加诡异的白雾包围了他们。

车灯和手电筒没有任何用处。开了和没开是一个样子。

什么也看不见了。

女人向前走，被雾吞没。

车子被奶白色的雾气淹没。

严思故将车速降到最低最低，移动速度几乎没有，慢慢往前挪。

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放心。大灾变前，长时间跑夜车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做安全培训时，了解到的各种意外事故，“唰”地一下冲进他的脑海。

咬牙扛了几秒，严思故停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