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言辞刚正的道:“这二皇皆是暴虐之君。”
李纯一听连忙摸摸自己的右眼还能看见五指。
“陛下幸免于此难。说明黄天知晓陛下是那圣孝贤德之君。不可与那二位昏庸之君相比较。”
一娘娘腔扯着唱戏的嗓子说着。
文武百官一听都拿近笏板暗恨了一眼。
他们不敢直对着他恨,此人便是紧随李纯身旁的大内总管兼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弘志。
陈弘志独揽生杀大权。
此人少了条腿,但多了长嘴,能拍马屁,能进谗言。
没有郭氏、王氏、李氏三将门世家那种实力,只要得罪了他,只要他一开口,莫说见陛下,保证宰相家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那冀王怎么说的?”
李絿立即收回了脸上的憨笑,恢复一个风度翩翩少年该有的气质,给李纯再行了一个礼。
“陛下,臣弟是这样认为的,秦孝文王在位三日,都享受国君驾崩之礼,武相虽不到年限,却是因国家大事而亡,也该享受国相薨葬之礼。”
李纯转头看了一眼二弟郯王李经,他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礼部,那就按冀王说的去办。”
“臣遵旨。”
礼部侍郎崔群拱礼答应。
“陛下,武相的尸身还在京兆六扇门。还得再等些时日。”
此时李纯回到了龙椅上刚坐下。
京兆少尹裴武的话让他气上心头。
“那么些天,没先优先检验?”
郯王李经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文武道中拿着笏板的裴武,他的表情凝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陛下。第一日尸身到六扇门就开始查验。”
裴武表情有些为难,他此时说完似乎有些后悔。
“那有无线索。”
“有。可是。”
“在这说。”
李纯跟郯王李经同时眉毛一紧。
只见裴武此时有些为难。
“刺客利刃上有毒。”
“你怎不早跟我说。”
此时的郯王李经气得直跺脚,他恨不得将手中的笏板拎起塞到裴武的嘴中。
李经后悔多出了一会恭。
李纯则是倚靠在龙椅之上,后背却未发凉,他紧闭双眼。
朝廷之中,两个对淮西主张用兵的主战派,也是最懂用兵之道的能臣。
在主和派大臣们看来,裴度都没了?
那往后在这朝堂之上,除了陛下自家皇室兄弟,就没人再敢提淮西用兵。
朝廷集不了权,节度使们纷纷效仿,元和皇帝在他这比肩周平王。
“臣也是在我刚刚进宫之前才得到的消息。六扇门已经云集两都各大查案高手一起破案。”
“算了,郯王。是朕多嘴,问了一些在这不该问的。”
李纯仿佛在闭眼前,看到下方有人将笏板突然一动。
那是躲在笏板后笑。
“韩愈,诏告天下,能解裴度身上之毒着,赏钱三万缗,授五品官,朕亲手书牌匾。”
“陛下。”
韩愈有话要说,裴度遇刺第二日,他就去看过。
裴度的毡帽里面有一层后竹编支撑着,看了伤口,刺客的刀没有沾染到上头。
不过这几日,裴度额头已经生疮,脑袋迷糊,时而昏迷。
“照做。”
李纯大吼一声。
他听出韩愈有些话要补充,但是此时的他已经不想在让他向裴武一样,嘴多误了大事。
“臣遵旨。”
白居易躲在笏板后面打了个哈欠,今日上朝拖延的时间,仿佛比以前的任何时日都要长些。
据他说知,陛下从未对韩愈发过火。
李纯定睛看去那个笏板晃动的位置,正是太子的属官。
“今日的朝会就到这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白居易一听退朝,整个人的精神都瞬间好了一些。
“退朝。”
陈弘志用它那娘娘腔嗓子唱喊着。文武百官此时最不讨厌的就是他的这一嗓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愈憋屈的跪下喊着,白居易精神抖擞的跪下喊着,郯王李经怒火焚身的跪下喊着,退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将裴武拉在殿中踹几脚。
“皇上,刚才宫中接到急报。回纥使团进入洛阳遇到山匪。两小王子失踪。”
“什么?”
李纯又坐回龙椅上,内忧未除,外患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