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汇仁抹了抹双眼,关切道:“大师父,您没事吧?”刘广奎仔细看去,刘汇仁竟是伤痕累累,再看看自己也是如此,疑惑道:“怎么回事?”“您啊,中毒了,还好有这小子在,已经解了。”刘广奎点点头,看向身旁刘昆玉,心道阿玉是毒门出身,自然是会解毒,但是自己怎么中的毒?刘昆玉赶忙解释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不能剧烈活动。”
刘广奎四下里看看,这深山之后果然是洞天福地,他一边看,一边听刘汇仁将这一晚上的经过侃侃道来。
原来当时刘汇仁他们掉入黑暗当中,滚陀螺似往下滑,但他内心仍然觉得自己能够逃出生天,果然,没过多久,屁股底下墩了两个腚墩,啪嗒一声摔在不知什么地方,刘汇仁一个骨碌爬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恰巧落在悬崖边上,正是原来石桥所在的悬崖,刘汇仁定了定心神,左右看看,只有一个刘昆玉晃晃悠悠也起了身,惊道:“糟了,大师父呢?该不会是掉下去了?”慌忙趴到悬崖边大喊道:“大师父,大师父,”“别喊了,仁叔……没人,虎头也不在,”刘昆玉道。
刘汇仁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刚才没看见刘小虎,也没看见那些毒鸟,“都去哪儿了”,刘汇仁喃喃道,“这可真是奇了”,刘昆玉指了指悬崖下,吞吞吐吐道:“下面有股子味道,”刘汇仁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咽了口水道:“先去桥边看看。”他心里知道刘昆玉其实说的是下面有活物行动的痕迹,只是他不想去蹚那黑洞洞的悬崖,便想先看看情形,走到桥边,发现有个手印按在悬崖边,刘昆玉见状道:“仁叔,怎么办?”
刘汇仁心里十分不情愿,可是现下没有退路,眼见是有人下去了,再推辞就会让这小子看不起,便一咬牙一跺脚,下决心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就去看看。”说着便跨下步子,小心翼翼摸路,行不多时,便发现头顶有一片光亮一直跟着他,刘汇仁抬眼望去,原来是山顶上的光跟着他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心道许是一切自有老天爷安排,咱们这一趟得找出那些传说来,自己得了金子便是个见证,默念道:“我说嘛,俺们还是有些福气在身上的,瞧这太阳都给咱照亮。”他声音虽小,却被后来的刘昆玉听了去,刘昆玉深以为意,也道是太爷保佑,才会处处绝处逢生,他一步也不敢大意,紧紧跟着刘汇仁,慢慢地,摸索了十来米,也没有出现什么,刘昆玉便放松了心,他暗暗看着崖璧上的东西,看着那些慢慢蠕动的毛毛虫,心里不禁欢喜,手指一捻一挑,乾坤筒里便多了几个物件,这是他代代相传的宝物,一尺长的筒子,置了三个隔挡,叫做天地人三才,内里乾坤,造化万物,刘昆玉想着,既然出来一趟,又到了这么个好不容易才能来的地方,自然是不能亏待自己,得收拾些好东西回去才行。
刘汇仁估摸着快到百来米,他停了一停,稍息片刻,让自己换上气息,又往下看了看,头上的光亮越来越暗,他估摸着是快到中午了,再加把劲兴许就有了结果,继续往下,果然脚下似碰着东西,刘汇仁探了探,这东西还挺稳当,就放心将两脚蹬住,又降了半身,发现是一处山洞,他急忙闪在一旁,又探头去看里面,只觉里面风平浪静,才荡了进去,又招呼刘昆玉。
两人坐在石洞里,刘汇仁道:“咱们先歇会,刚才这一顿忙活太费劲了,休息好了才能再干活。”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太阳出来了,或许能洞口那些东西能看清楚,他刚才觉得石洞外面似乎雕着些石刻,只是光线太暗,没办法再看清楚,
刘昆玉便趁着这个空档,将刚才捉过的毒虫一一想了个遍,他自己十分高兴,时隔多年,竟然再次遇到这些只在太爷口述中出现的东西,他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再一次看到毒门兴盛起来,于是不自觉地笑出声,刘汇仁赶忙上去按住刘昆玉的嘴巴,他刚刚听到,山洞里似乎传出什么声音,很像刚才掉下来时的吼声,难道会再来一次?
刘昆玉惊恐地望向刘汇仁,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这浑圆的骨头架都快颠散了,却发现太阳正好照在了刘汇仁的脸上,那太阳的光亮白得有些刺眼,照住他脸上大大小小的痕,更显得苍白又僵硬,刘昆玉心里咯噔一下,只害怕自己在梦中,暗中下力气拧了自己一把,发现疼得出奇才放心,便赶紧把乾坤筒往腰里別紧,这可是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
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发现那声音渐渐消失,刘汇仁想了一想,这声音像大风吹过夏天麦场时的感觉,既然已经褪去,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不管了,这般瞻前顾后,什么时候能找到大师父他们,便凑过去先把石洞门口的东西看个清楚。
刘汇仁把左右看了看,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敢相信,从他所在的洞口开始,两旁排列出无数个山洞,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稀稀落落的阳光照在洞口中,晃的石洞有些灰的发白,时光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依旧停留在洞口,好像是在用这深邃光芒在静静地等待,刘汇仁赶忙抽回身子,深吸一口气,害怕是自己看错了,又出去看了一遍,这次是看的真切,果然是有一个人的侧影,这个影子的身形他并不熟悉。
刘汇仁慌得心惊肉跳,脸上更加没了血色,心道这后山里不会真的住了人?这可不一般,刘昆玉在刘汇仁身旁,看他模样奇怪,以为他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自顾自地往前凑,这次他也惊住了,他原来只以为村里打铁铺子那一排窑洞修得很齐顺,没想到这里更是圆滑规整,似乎还数不到尽头,难道这里真有人,我的乖乖,可不敢胡想。
“这是什么地方,没听太爷说过啊。”刚才那个人影一闪走过,刘昆玉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