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点子抱怨,扰我清梦。春梅推门走了进来。
“你今儿个怎地这么早,扰我清梦。我与...与”
“与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舅舅的声音。
怎么这么早舅舅就过来了,我赶紧起身春梅帮我穿好衣服,走到堂屋中间请舅舅进来。春梅识曲儿的去了退出。此时我一直沉浸在刚才的梦中,根本没注意舅舅凝重的表情,迫不急的把刚才的梦讲给舅舅听。
我一口气说完,舅舅半天不言语一句。看他表情,我才发现势头不对。难不成我犯错了?所以他大清早的就过来寻骂我?我赶紧闭嘴,仔细细想连日来我干过什么错事儿没有。
半晌过后他说道:
“梦里,她应该很开心吧?”
“当然啊,夫人弹琴吟歌,好不快活。夫人的歌声还迎来了蝴蝶山莺......”
我说的眉飞色舞,舅舅只也是听着。
我低声说道:
“舅舅,你这一大早上的怎么就精神萎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还是一言不发。
“是不是锦遥最近哪里又犯错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莺歌昨儿来信了。哦,不对,是宝兴土司那边昨儿个送信来了。”
“这个我听小厮说了。说是夫人旧疾复发了?”
我试探的问道。舅舅看了我一眼,将他从刚才就一直拽在手里的包袱递给我。
“给我的?”
我问道,舅舅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接过包袱。露出一角。看见里面都是白色的麻布。
“这是何意?”
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莺歌儿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
我后背脊一阵发凉,不希望舅舅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书信上说上周走的。突发旧疾。医治无效。拖了小半个月,前一周走的。包袱里都是麻孝。”
说完,我们都没说话。我不敢相信我刚才耳朵听到的。
“舅舅,你再说一遍。不是的,怎么会呢。”
舅舅从衣角里取出信封递与我,我颤抖的手打开信封,展开信纸:
“家兄节哀...”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崩溃了。瘫坐在地上,舅舅也不曾扶我。我的眼泪犹如红河决堤一般泵涌而出,声嘶力竭。
“当初她与我的书信上,央求我无论如何保你平安。”
“不行,我要回宝兴去。他们一定是骗人的。”
“你不能回去!”
舅舅吼道。我也不管的他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舅舅一把把我拉住,我奋力崩开。他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自己想想,你到底能不能去!你走之前她是怎么跟你说道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若是回去。他不是前功尽弃了!你考虑过她的用心良苦么?”
我捂住脸,泪流不止,脸火辣辣的疼着。
“你就给我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刚才的吵闹声惊来了吉婶儿,舅舅推开门就看到吉婶儿刚才外院子走过来。舅舅喝道:
“这这个院子的门从外面给我锁起来。每日饭食按点送达。不准小姐迈出去半步。”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吉婶儿赶忙进来看我,见我手捂着脸,拉开我的手一看整个脸都肿了。
“哎呀呀,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的小祖宗脸都肿了,来婶儿给你打水消消肿。”
我一把抱住吉婶儿哭了起来。吉婶儿也不说话,就只是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后来我才只吉婶儿也是早就知道此事。只不过,她跟舅舅都不知怎么跟我提将此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接下来几日我茶饭不思,又不能出去。后来听一个小厮偷偷告诉我老爷去宝兴了。
不知舅舅去宝兴是找穆平那个老家伙算账还是怎么。一起就是一周有余,也不见回音。我整日在家急的就更热锅上的蚂蚁。
我想出门去找找的事儿跟吉婶儿说了好多次她都没同意。舅舅走了好些时日了。家里看管的也不是那么严了。大过年下的,铺子上忙的不行。老爷走的时候又带了些人手,所以眼下家里,铺子上都忙得不可开交。先前看管我的几个人。慢慢被调拨的就剩下一个人,后来干脆只有晚上有人看守了。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隔天晌午时间春梅前来送饭。我便将她迎到里屋。
“舅舅回来了么?”
我拉她坐下便问道。
“还不曾。”
“是否有回信什么的,说什么时候归家了么?”
“这个到是没有的事。只是当初走之前说的春节定是在家过的。”
春节在家?我心里估算了,CD雅安车马时间,在加上其他的。那他这会儿子应该还在宝兴呢。
“小姐,你要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吉婶儿看见了又要数落我了。”
“哦,好滴好滴。你下去吧。”
我挥手让春梅下去,春梅走后转头看着正厅上放着的夫人的灵牌。
“那日之后你再也不曾入我梦中,是也在怨恨着我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