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门后站着一位少女，身穿戏袍，尖叫道：“这不是女厕所吗！”

理查德砰得关上门。“对面是天鹅剧院的后台。”

接下来，理查德细致地测试了开门、关门的情况——用手开门，用法术开门，还是等待对面的人开门。

如此测试了快一百次后，他才点点头，一挥手，让漂浮半空的抄写灵刷刷记录测试结果。

身后的宴会厅中，无聊的小海伦缩到了公爵夫人身边，半躺着和这位贵妇哈哈哈讲着什么笑话。

理查德思考起来。

这扇厕所门具有以下性质：它会与遥远空间的一扇厕所门连接。

这种连接在门开启、关闭一次后会切换到一扇新的门上。此外，长时间不开门，似乎也会自动切换连接。被连接门后的人也可以主动打开门，进入公爵府。

此外，门似乎有概率连接到异世界。有几个门后的世界的文字理查德从未见过，那些人造设备他也未见过，且那些房间中毫无法力痕迹。

最后，他隐约感觉到……

所有与这扇门相连的门，也全都是厕所门。

这次污染的规则本质是这扇门扭曲了厕所门的规则，使得它与遥远空间的另一扇厕所门随机相连。

想解决污染，要么需要修复规则，要么需要切断时空上的连接。

理查德决定从时空入手，他再次开门，同时施展多个探针法术，检测门上的时空结构的变化——

门被人猛地推开，伴随着一阵他听不懂的奇怪语言：

“【中文】上个厕所都要上这么久，快点出来！你也让我带薪拉会屎啊！”

一位身穿奇怪白衣的青年男子从门后冲出，愣住了。

理查德瞥了眼门后的世界。一个亮堂堂，没有丝毫法力痕迹的房间，天花板上有闪着白光的线条，好几个人正在桌子前面对着发光的长方形，在桌子上啪啪按着什么。

厕所门缓缓关上。

“【中文】喂……什么情况？”青年男子吓得身子发颤，转身去开门——

门后刷新变成了诺克提斯城内的一间图书馆。

青年男子慌乱穿过门，门再次关上了。

理查德又拉开门，门后刷新成荒凉河滩，芦苇摇在眼前，似乎是间河畔厕所。

那位青年男子不见了。

“什么情况？”海伦赶了过来。

“可能是其他世界的人从门后出来，然后又进去了。”理查德说，“奇怪，我再开门试试……”

开门。

砰——

巨大的吸力从门口传出，整个宴会厅立刻被一场风暴席卷，烛台、餐盘、桌布被吹起，朝厕所门吸去。公爵夫人尖叫着抱住柱子，而理查德直接被吸入了门后——

“理查德！”海伦望向门外。

那是一处荒凉灰白的大地，地面上除了沙土岩石，别无它物。天空纯黑，群星耀耀。天幕上，一个奇怪的蓝绿色月亮照耀着大地，月亮上还有巨大的云团正在游移。

海伦察觉到了，门外没有空气，因此巨大的气压差催生了风暴。

她一挥手，先用气墙屏障堵住门口，又在厕所门缓慢关闭前，召出巨大的法师之手，倏而伸出，抓住被吹飞的理查德，拖进门内。

门砰地关上。

理查德呻吟一声。“下次这里要加装气压平衡装置，门内外可能气压不一样。”

很快，理查德意识到要加装的不仅仅是气压隔离装置。门后还可能连接到了南方龙族在永恒火山上的“厕所”，巨龙的吐息和岩浆一起破门而来。

门后还可能连接中野外的阴影生物巢穴。好几只鬼婆溜了进来，没被抓住。

门后还可能连接着水下沉船的厕所，冰冷的深海海水直接把宴会大厅淹了个遍。

最终，理查德敲定计划。

在解决污染前，这扇厕所门需要用最高等级的隔离仓隔离，常备法师驻守防御。任何从门后出现的人和物都需要检查确认无危险后才能放行。

这将是诺克提斯王国防御等级最高的地方。

一间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