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一点不留情,但还是帮忙把被子盖好。
打扫了一下残局后,女子往炉灶中添了一把柴火,简单做了两碗面条。
就在女子刚开始休息没多久,面条也才吃了不到半碗时,屋子外传来躁动。
“不好了!言姐姐,我阿娘,我阿娘她又昏倒了,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话音未毕,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进了屋子。
似乎跑得太快,刚一停下,男孩便扶着门框大口喘气起来。
女子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起身给男孩倒了一杯茶水,边端给男孩边开口。
“阿宁,别急,待我收拾点东西,我马上去看看。”
随后女子马上收拾了一下东西,不忘把另一碗面条放在炉子上温着,微微轻拢上房门,便跟着男孩匆匆离开了。
就在屋外又恢复寂静之后,男子封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开始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景象。
似乎认为周围环境十分安全,又或者身体实在过于虚弱,不足以再支撑他保持清醒,须臾他便安然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合上眼看着就像意气风发的骄俏少年郎,睁开眼却是淡漠疏离的高冷杀手,看着就很有故事啊。”
她细细观察着熟睡着男子的样貌,不时发出赞叹。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女子终于归来,风尘仆仆,面上带着几分沉重。
“病情又加重了,得赶紧把药配出来,容姐的病拖不得了。”
“还好今天一大早找到了蕴血草,不然恐怕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女子朝着依旧沉睡着的男子扫了一眼,简单观察了一下他的恢复状态。
“唉,都怪早上碰到这个家伙,害我都忘了容姐那边。”
简单抱怨了一句,女子便动身前往桌台上开始摆弄草药。
女子配药配得非常投入,不知道摆弄了多久。
只见她面上苦恼、沉思、欣喜、沮丧等表情来回交织,同她时而娴熟、时而生疏、时而停滞的动作一同,造就了一幅引人入胜的生动画卷。
“成了。”
只见窗外天色渐暗,夕阳的余辉浸染着天边,晕染了天与地的界限。
“已经这么晚了,配置这种药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了啊,好在应当是成功了。”
女子轻叹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台面,便带着药箱再次匆匆离去。
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直在盯着女子看,然而女子似乎太过投入,直到离开也并没有发现。
男子挠了挠头,神情略有点尴尬,他似乎刚才想说什么,但并没有来得及开口。
郁闷了一小会儿,男子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赤裸上身,他开始在柜子中翻找着什么。
在衣柜中找到一身被悉心包裹着的男装时,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确信,随后便又浮起了几分疑惑。
轻声说了一声抱歉后,男子毫不客气的换上了衣物,同时还顺走了一根发带。
利落地将长发束了起来,转眼间一个翩翩公子便出现在了眼前,如果忽略掉他幽寒的眼眸的话。
男子随后揭开了早已熄火良久的炉子,看见那碗只剩丝丝余温且早已坨了的面时,神情有了一丝微动。
熟练地升起了火,男子向锅中加入了一些清水,待水沸腾后,他将坨了的面条倒入其中,简单热了热。
将面条盛出后,男子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桌椅上,悠悠然吃了起来。
男子的所有动作都十分自然且娴熟无比,如果让不知情的人来猜,一定不会怀疑男子是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淡然收拾好一切,男子甚至将屋子和桌台都给收拾了一遍。
这些举动让光镜外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莫非自己看的剧情有问题?
或者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乱?
就在她怀疑自我的时候,男子已经出门了。
男子的方向很明确,似乎并不只是简单想餐后散步消消食。
他恢复得很快,短短半日,便已经可以使用轻功赶路。
只见他在山野间连续飞跃,快得就像一道残影。
短短不过十余分钟,男子便赶到了之前被女子发现的地方,捡起了仍旧停留在那里的背篓。
此时不远处的芦苇中传来响动,男子警惕地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块,眨眼间飞射出去。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扑棱着翅膀,一只野鸡从芦苇中挣扎着飞出,不消片刻便掉落回了草丛中,再无声息。
男子迅速紧绷起的神经有了片刻舒缓,上前捡起那只野鸡拿在手中。
他略微沉思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便将野鸡放入了背篓中,带上背篓继续赶路。
夕阳渐渐沉下,夜色已经开始蔓延。
在这幽深崖谷中,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又经过了几分钟,男子赶到了悬崖之下。
他神色严峻,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发现除了一些细微的野兽踪迹之外,暂时还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男子松了一口气,开始在尸体中翻找。
最终他找到了一把造型别致的匕首,以及那条已经撕裂得不成样子的鞭子。
随后男子又查找出了一具体型与他十分相似、脸部因为撞击已经五官模糊的尸体。
他用匕首在其身上各处不断刺划,最后对着其胸口一刀划去,划出了一道同他身上相似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很明显,他在刻意伪装这具尸体。
男子似乎有些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