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那些欺负人的小孩也有家长,他们也会告状。
奶奶是受人尊崇的先生,大人们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与我计较,可大牛与牛婶就没有这样的好运,大牛一家在槐树镇上本就受欺负,这下每天更要面临双倍的欺负刁难。
我眼巴巴地望着奶奶:“奶奶,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大牛?”
“那就在槐树镇多呆两天吧。”
请到仙家的许家很热闹,天天有人登门拜访贺喜,许大妈走路都是带着风的,她路过我时翻两白眼,我瞧着她黑乎乎的脸,学着奶奶沉默不语。
当晚许家出事的消息就传遍了全镇。
出事的人是许大妈,她走在平地上摔了个跟头就爬不起来,幸好当时还有个亲戚在场,那亲戚瞧着情况不对立刻联系救护车将许大妈送医院去,医生给许大妈检查后都忍不住咂舌。
许大妈这一摔可厉害了,将自己摔得全身粉碎性骨折。
许家第二个出事的是许老爹,他跟人说着话,忽然疯了似的往外跑,拦都拦不住,一头摔进槐树镇外一条干枯的沟里,他被枯树枝擦破了呼吸道窒息而死,来调查清楚的警察叔叔说许老爹跌落的位置再往外片一毫米,许老爹都能活命。
许家接二连三的出事,闹得整个槐树镇都人心惶惶的。
“奶奶,你不管吗?”我好奇地歪着头问奶奶,以往有这样的事情,不用旁人请,奶奶自个就会带上法器去处理。
奶奶摸着我的脑袋,始终不说话。
当晚张秀求到奶奶面前,我记得她,她是许家那个身形单薄瘦弱的姑娘,她像大牛一样在门外常跪不起,脑门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眨眼就红肿了一块,她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磕头,每磕一次就说一句:“求先生救救文成哥。”
奶奶坐在椅子上不动,两耳不闻门外事。
扒着门缝瞧张秀,恍惚中又瞧见大牛倔强的模样,我于心不忍地起身拉着奶奶的衣角不说话,奶奶瞧我这样终心软,她说:“你去开门,让那姑娘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我欢喜地给张秀开门,张秀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她跌跌撞撞地进门跪在奶奶的面前说的还是那句话,“求先生救救文成哥,阿秀愿替先生做牛做马。”
“许家的事情你心
里有数,那你就该知道许家人得罪的是什么,你想从仙家手中将许文成的命抢回来,就得用命去交换,你想好了吗?”奶奶目光如刀般盯着张秀,只要张秀有半点动摇,她便拒绝,这许家人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奶奶在吓唬人,凭奶奶的本事,跟仙家抢人轻而易举,但张秀不知道,她绷紧了背脊,眼睛明亮,大概是爱惨了那个叫许文成的男人,无论怎样都心甘情愿,她说:“我想好了,求先生出手。”
奶奶望着张秀又是一声长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