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节日已经过去,城中住户的生活也都恢复以往的规律。
天亮时分,王蝉从一棵树上跃下,在路边早点摊吃了顿早饭,又吃了截人参提提神,便一路走回了喜乐街。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他已经来到喜乐街上。
不多时,经过长乐赌坊门口,见赌坊门已经开了,王蝉想了想便走入大门,打算跟张天雄汇报一下张元朗三人的事。
对此,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心里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档主。”
刚一走进门口,王蝉看到了似乎在堂中早已等候多时的张天雄。
见王蝉出现在门口,张天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
“小王你回来的正好,过来一下,我这正好有件喜事要与你说上一说。”
王蝉走上前去,听候吩咐。
然后就见张天雄笑呵呵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门见山道:
“中元节之前,严堂主向我交代说,让我节后带你去内城见他...大概是堂主之前几次过来吃饭,向我打听了你的才干,所以起了惜才之心,要提拔重用你了。
“我看事不宜迟,现在便让人通知严堂主吧!”
“听档主吩咐。”
王蝉拱手回应,心里并没有最初猜到严开心思时的那种忧虑。
因为严开提拔他结果并不全是差的,虽然一方面势必会增加他获取宝箱的难度和危险性,但另一方面却也能让他早日接触到功法,以及有机会兑换到破境丹。
他现在也完全想通了,指望几个宝箱就开出功法,基本是不太实际的,至于获取更多宝箱,那无疑要掌握更强的实力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换个角度来说,就算他用宝箱如愿以偿得到功法,可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怎么初步学会,让其出现在面板的功法栏中,似乎也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心里斟酌了片刻,他保持拱手的姿势继续说道:
“档主,我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报。”
“说吧。”
张天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王蝉随即便将张元朗、季进、田渊三人昨日在城东武神庙袭杀他的事情娓娓道来。
张天雄把话听完,也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只是吐出一口浊气,朝王蝉拱手致歉道:
“怪我管教无方,小王你无事便好。”
......
时间来到午后。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喜乐街,最后停靠在赌坊的门口。
张天雄和王蝉收到汇报,从赌坊大门走出,一起上了马车。
“驾!”
等两人上车,车夫一甩马鞭,便驾驶马车朝着内城的方向缓缓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座不算高耸的城墙进入视野之中,城墙之后就是占据了县城超过三分之一面积,但人口据说仅有不到五万的内城。
能住在内城的,不一定是大家大户出身,更多是有些手艺的殷实人家。
马车行驶到城门下,当值的兵卒上前简单询问,车夫交了进门费,便重新驾着马车穿过狭长的门洞,来到内城之中。
这里的街道比外城更宽敞,也更整洁,来往的行人身上的衣服也普遍比外城的人更鲜明,街道两边清一色的二层小楼,巷子里多有飞檐翘角的深宅大院。
此前王蝉从未踏足过这里。
不过这些景象,对见惯了高楼大厦的他来说,自然并没有什么稀奇可言。
只是掀开门帘随意瞧了几眼,王蝉便收回目光,朝张天雄请示道:
“档主,我一会儿到了严堂主家,要注意些什么?”
张天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
“严堂主让我带你去他家中,而不是堂口,说明对你十分满意,无需太过紧张。”
王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马车依然不缓不慢地穿行在街道,七绕八拐后终于停在一个不知名巷子的院前。
这栋院子是二进院落结构,从外墙上看装潢寻常,院前是几层青石台阶,大门上的红色木漆斑驳,门楣上也并未悬挂匾额,显得十分低调。
王蝉和张天雄先后从马车上下来,随即拾阶而上,抬手敲响了院门。
咯吱。
门轴转动声中,大门被从里推开一条缝隙。
一个家仆打扮的少年探出头看了一眼,见到张天雄脸上便露出了些许笑容,称呼了一声:“张哥。”便主动让开了一条通路。
王蝉二人跨过门槛,绕过一面影壁墙,便来到前院。
他环顾四周,只见前院中间是一口天井,四周是连通的走廊,左右两边大概是仆役居住的耳房,正前方则是待客的中堂,装潢要比外观看起来典雅精致许多。
那少年仆役又道:“张哥,主人在后院书房等你。”
“好。”
张天雄朝王蝉示意了一下,就轻车熟路地带着王蝉一路穿过天井和中堂。
途中又碰上两个年纪不一的女仆,和张天雄似乎也是熟识,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招呼。
这两人外貌普通,身材也显得臃肿,却看得王蝉有些暗自惊讶。
因为她们竟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其中一个叫桂花的,甚至还是头顶冒‘青光’的炼肉境武者。
跨过中堂门槛,来到后院。
王蝉首先看到的是占据了院子大半面积的小演武场,视线移动,又很快看到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风韵犹存,身姿婀娜的美妇正在院中一角的花圃给绿植浇水。
他定睛一看,结果发现这竟是一个和严开一样,头顶发着蓝光的炼骨境武者。
察觉到来人,女人扭头看来。
“见过夫人。”
张天雄连忙停下脚步拱手称呼,王蝉见状也默默拱手行礼。
女人点了点头,当目光扫到王蝉脸上,眼神却忽地一亮,又微笑着朝张天雄问道:
“天雄,这是哪里找来的俊后生?是你家侄子?”
张天雄恭敬回答道:“这是属下档口里的弟子王蝉,今日带他来见...堂主。”
“哦,是本家呀,我倒是听你们堂主提起过,没想到是这样俊朗!”
女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又笑容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