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恰在此时,门外却忽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不会是左玄壁吧......”
王蝉闻声顿时心中一紧,本能扭头看向严鸾。
“可能是我师公和师叔......”
严鸾微微皱眉道:
“你直接从后门走吧,免得又生出误会,白费许多口舌也解释不清。”
“好。”
王蝉心里莫名有种被人捉奸的错觉,想也不想就点头应下,随即从厨房后门来到后院,很快从院墙翻身而出,沿着溪边悄然离去。
......
只是王蝉没注意到的是,一处能看到溪边的院子走廊上,有一道身材挺拔的男子,正死死盯着他。
那院子,正是余飞所住。
他也并非此时才无意间看到王蝉,而是已经在走廊上足足注意了溪边院子两刻多钟,随时间推移,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积攒,脑海中也开始不断涌起许多难以启齿的场景。
而此刻发现王蝉从后院翻墙,匆忙逃离的身影,余飞基本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心中一时间怒不可遏,忍不住低声怒叱:
“狗男女!”
咔哒!
话音落下,再看着王蝉已经恢复悠哉悠哉的举止,他手上顿时青筋暴起,手里的茶杯也一下被他捏的粉碎,变成白色齑粉,纷纷洒落向地面。
也就在这时,院外有一道脚步声靠近。
很快,虚掩着的院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国字脸的壮汉走入院中,正是余飞的左膀右臂之一陶建。
余飞缓和了一下神色。
只见陶建来到走廊近前,直接汇报道:
“公子,杨杰还未有任何消息,大概是真的死在山里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是死于妖兽之口也算死得其所,就怕已经打草惊蛇,让王蝉对我们已有了防备。”
余飞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杨杰在那天找到对王蝉下手的机会后,已经向他汇报过,而他在考虑过后也是同意下来,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手拿把掐的事,结果竟是出乎预料。
陶建沉吟道:“属下问过,许多人在山里碰到过他们,深山老林也很难有人能在暗中保护。”
“死的另外三个人是被霜牙狼群偷袭了,那杨杰遇到的又是什么?以他触及明劲门槛的实力,寻常二阶妖兽就算偷袭,也轻易杀不掉他。”
余飞皱了皱眉头,表情狐疑道:
“但若王蝉其实不是养气,而是炼皮呢?或者每次都和他一起进山的张元才是炼皮境?这种事还是得向最坏的方面去考虑,才能万无一失。”
陶建点头认同说完,停了一下,又征询道: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余飞看向陶建:“你待会就找个兄弟去把蒋盛叫出来见我。”
陶建问道:“公子,是准备要他下手?”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先让他试试水深,这里终究是贺山岳的地盘,我们能不亲自动手就别轻举妄动,免得他们有防备,抓我们一个现行。
“不过...也别把底下的人想的太傻,能到讲武堂的人,尤其是蒋盛这样没家势的,眼界可能浅,但绝对精的很。”
余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就用他家里的人做威胁吧,捏住他的软肋,不然我们前脚让他动手,他后脚就有可能把事情捅到王蝉那去,若是他够机灵,现在已经把事情捅给王蝉也不是没有可能。”
陶建思索了片刻,神色略带顾虑道:
“只是他是白虎堂的人,若杨杰真是死于王蝉或张元才之手,他们未必不会防着蒋盛...而且他们已经从山里回来两天,蒋盛说不准已经将事情抖搂出去了。”
余飞冷然一笑道:
“只要我们捏住蒋盛软肋,就算蒋盛不将事情捅给王蝉,我们也让他把消息捅过去,以此博取一些王蝉的信任,这把刀用起来只会更利。”
陶建拱手道:“公子所言极是,我这便让人去找蒋盛。”
“等等。”
余飞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戏谑:
“既然要借刀杀人,那我们就做的彻底,你去让人传一传严鸾和王蝉的关系...比如有人看到王蝉从严鸾的院子里翻出来,反正不管你们怎么编排,关键是传到左玄壁耳朵里。”
“是。”
陶建点头回应,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