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隶狂奔。
羽箭已经距离后背不足一尺。
接下来,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疾隶后面的破衣服高高鼓起,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色霜剑骤然弹出,将羽箭击断。
事实上,人们都没有看清楚这一切,白色的霜剑与脚下的积雪融为一体,除了在疾隶的破衣上面留下一条细细的裂缝以外,再无其他痕迹。
耶律寒揉了揉眼睛。
再次张弓搭箭。
这一次,羽箭似乎迫近了一些,但,及近后背,依然折断,沉重的箭镞在空中翻滚着插入雪地。
疾隶停住。
此时,他已经距离那处雪坡不远。
“二皇子,可有胆量再射上几箭试试?”嘲弄的语气瞬间将耶律寒激怒。
“小子,哪里走?”耶律寒一边飞马赶来,一边再一次扯开弓弦。
疾隶凝立不动。
忽然,一个紧跟在耶律寒身后的家伙将箭头对准了还在拼命奔跑的遥辇图,并在疾隶的目光到达之前松开了弓弦。
“老哥躲开!”疾隶大惊,意念一动,刚刚凝聚起来的霜气瞬间涣散,已经刺破衣服的霜剑飞快地融化在了这冰天雪地里。
耶律寒的羽箭直逼胸口。
慌乱中,疾隶抬手一抓。
羽箭竹制的箭杆在手心里颤动着,发出“呜呜”的怪声。
疾隶扔掉羽箭,扑向遥辇图。
晚了一步。
在疾隶的手抓住遥辇图身上已经破烂的羊皮时,遥辇图的身子一震,扑倒在了疾隶的怀里。
“老哥!”疾隶用力一摇。
遥辇图的身子滑落在脚下,嘴角有血丝溢出来,努力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只手高举着,似乎是示意疾隶快走。
耶律寒战马的马蹄踏在了疾隶身边的积雪上,他挂起弓箭,从腰间抽出了那条木棒。
“小子,使用的什么邪术?”
疾隶放开了双手。
杂乱的意念迅速聚合,两条霜剑同时在身体里形成,冰冷的感觉不止在胸口,还飞快地凝聚在了疾隶那张寒气逼人的脸上。然而,这耶律寒似乎大限未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从雪坡的后面传来。
“兄长不可再伤人!”纤细的女声撞破呼号的冷风,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骨。
一前一后两匹骏马飞驰到了耶律寒和疾隶的中间,战马粗重的鼻息喷溅在疾隶的脸上,一股浓烈的腥膻味一直钻进鼻孔。
即将飞出的霜剑被疾隶硬生生卡在了身体里,冰灼的感觉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凝结成冰。
“谁这么不长眼?”
耶律寒举起的木棒停在空中。
虽然和这位约公主属于同父异母,而且耶律寒一直因为小妹的封地比自己广大而心怀不满,使用各种手段不断侵占其封地,但,他也知道约公主母亲——萧皇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表面上还是要故作亲密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