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趣说:“这村里头搞不好有头散养的野猪。”
繁荣文说:“这有也不能吃呀。我感觉这里村民怪怪的。”
陆牟说:“他们和外面的人接触少,警惕性高。我上次路过这里也是这样的。”
繁荣文说:“老百姓都不想打仗啊。”
陆牟说:“谁关心这鸟仗呢。这里的人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就算是打仗,这深山幽谷的躲着反倒安全。”
繁荣文说:“说是这么说,真正到了国之将亡的时刻,匹夫有责。”
陆牟说:“你也不用和我说大道理了,我安全把你送到丛下村,你把我送到繁下村。”陆牟说着边解开干粮袋子,他拿出硬帮帮的窝窝头。
他说:“今天不打猎了。我们把酸菜吃完。”陆牟捡起一些干树枝,生起火。
繁荣文说:“我没意见。”
火堆生起后,陆牟用细竹枝穿过窝窝头,在小火中慢烤。一旁的灰狼蹲坐在旁边委屈巴巴的低声哀嚎。陆牟伸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灰狼的耳朵。
他安抚着灰狼说:“我们的狼崽要吃肉,老爹去逮给你吃。”
陆牟站起身准备朝山坡下走去。繁荣文说:“你去那里干嘛?”
陆牟说:“去田埂边抓几只青蛙给灰狼吃。”
他很快来到了田埂边上,偶尔几只青蛙在田埂上蹦来蹦去。陆牟顺着稻田里的湿泥巴冒泡的气孔挖掘,开始掏了两三个气孔,都没有抓到灵活的青蛙。他的脸上溅了些许泥浆。等他再次在田埂里来回翻找时,他扒开一个冒着气泡的泥潭越掏越深,他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他意识到是黄鳝咬到了他的手指。他顺速的抽出手指,一只肥硕的黄鳝拉了出来。陆牟将黄鳝扔到岸边。接着用石头砸晕了它的脑袋,黄鳝痛苦的扭动了几下。陆牟扯了一根芒杆草将黄鳝穿了起来。
约莫一个小时左右,陆牟捕捉了五条黄鳝拧起来三斤重的样子。他逮到了两只青蛙,陆牟用芒杆草将它们穿起来打算返程时,他看到稻田里有一只接近淤泥颜色的东西在慢慢蠕动。开始,陆牟以为是瓦片,他想想又不对劲。他匍匐下身子仔细观察,这只青灰色露背的物体探出了小小的脑袋。原来是一只甲鱼和乌龟相遇了。双方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就在浅浅的泥水里盘旋着。陆牟高高兴兴地脱下青布衫,用麻利的动作逮到了这只小乌龟和大甲鱼。陆牟收获满满的上了山坡。灰狼看到他归来,兴奋的凑到陆牟旁边。陆牟扔下芒杆草绑好的黄鳝和青蛙,它们无力的挣扎着。
繁荣文说:“这田间的野味真多。”
繁荣文继续说:“你怎么光着膀子?”陆牟把包裹的外套扔到他跟前。繁荣文打开外套,里面一只乌龟和一只大甲鱼。它们背上沾了些湿泥。繁荣文掂量了乌龟,他说这个约莫6两。他又掂量了一下甲鱼,他说这个约莫一斤。
陆牟说:“你摘几片干净的树叶,我拿着这几只家伙一起去小溪边清洗。”
繁荣文说:“好的。”繁荣文摘了几片大树叶,他们走了数十步就到了一处小溪。溪水里填了各种形状的细石头。繁荣文蹲坐在溪边清洗叶子。陆牟从腰间掏出小刀,他把一根削尖的细竹枝插到土里。接着,他锁住黄鳝的喉咙,然后把黄鳝颈部插入到削尖的细竹枝上。黄鳝痛苦的挣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再用小刀顺速砍掉黄鳝的头颅,下半身神经牵引着黄鳝扭动身躯,不一会儿血淋淋的黄鳝就倒下了。他这样连续处理完黄鳝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处理了青蛙,乌龟和甲鱼。他把处理好的生肉放在大片的树叶上,繁荣文小心的包裹起来带到了营地旁边,小心烧烤。
繁荣文说:“没想到有这样的口福。”陆牟说:“这有啥,我小时候跟着我父亲,吃过各种野味。”繁荣文饶有兴致的说:“你吃过啥?”陆牟说:“我吃过穿山甲,还吃了刺猬。我抓到过一只猫头鹰,把它放在床底下,但是它还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从窗户口溜走了。”
他们边聊着天,边烤着肉,陆牟说:“这么一锅肉,能煮点汤就好了,可是又没有陶罐。”
他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他说:“哎,有了!”他走到不远处的竹林旁,砍下了一根粗大的竹根。他掏空竹根里面的竹节,然后舀了点水,把甲鱼和乌龟放进去炖汤。
繁荣文说:“这片森林挺有意思的,好好的多出一片竹子。”
陆牟说:“这有啥奇怪的。我小时候跟着我的父亲就种过一片竹林。”
繁荣文说:“怎么种的呢?”
陆牟说:“这个简单,我们把竹子砍下来,挖掘了树根,开荒了森林中的一片荒地。在两片林子的中间,我们挖掘了很多坑,然后把竹子埋进去。这个过程像种树一样,很简单的。”
繁荣文说:“那后来怎么样了。”
陆牟自豪的说:“那还能咋样,第二年长出了一片竹林啊,我们当时废了好大力气,从另一个山头搬了二十余棵竹子过去,后来每年春天,都长了很多竹笋呢。”
陆牟继续说:“我离家出走的前几天还去看了那片竹子,讲真的,要不是知道栽竹子的具体位置我真的难以想象这片竹林是我和我父亲栽的。”
聊着聊着,繁荣文又往火堆里扔了一根大木柴,红滋滋的炭火烧的晶莹剔透。烤熟的黄鳝褪去了焦皮,甲鱼汤也沸腾了起来。陆牟看到草丛旁边有几棵类似紫苏的草。他摘了几片简单清新几下,放进了甲鱼汤里。陆牟取下烧焦的黄鳝,他扔了两只给灰狼。他自己和繁荣文,吃着另外的黄鳝肉,蛙肉,喝着甲鱼乌龟汤。这飘香四溢的味道弥漫在山庄。天色渐渐暗去,月亮在树梢间越爬越高,远远的挂在天边。
陆牟和繁荣文望了望孤寂的村庄,偶尔有些土坯房的煤油灯熄灭,糊纸的窗户边也没了明亮的光影,到了后半夜,月光撒下的余辉又照亮了糊纸的窗户。陆牟和繁荣文吃饱喝足后也在夜色中渐渐睡去。只有灰狼蹲坐在火堆旁遥望着月亮,它呲牙咧嘴地眼睛发出绿色的光,一声长叹哀嚎:“呜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