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想要呼喊时,一把冰凉的单刀架在她肩膀上,刃口紧贴皮肤,让王婆感觉正在与死神亲密接触!
“老猪狗,潘金莲已被我杀了!”武松瞪着眼睛,满脸煞气:“你若不从实招来,武松便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听到武松的恐吓,王婆脑袋一片空白:“招什么?”
“哥哥昨夜托梦与我,说你害死了他!”
“不,不是老身。”
“那是谁!”
就在此时,王婆忽然反应过来,武松说他杀了潘金莲,可刀上没血,多半是在使诈!毕竟潘金莲说过,昨天早晨武松便曾诈过她!
王婆顿时哭道:“天杀的泼才!武大死后,老身帮着忙里忙外,你竟说是老身害死了他!常言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你凭着一个梦便来诬陷老身?”
武松不由皱眉,刃口又向前压迫几分,已微微划开表皮,让王婆颈部多了一道血线。
“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帮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成奸!”
此时,王婆已确认武松是在诈她,高声回道:“胡说!武家娘子求我引见大官人,是想治武大的心疼病!”
武松继续逼问:“我兄长和郓哥捉奸那日,发生何事!”
“哼!那二人嚷着捉奸,来此胡闹,谁料武大突发心疾,倒地不起,我等将他送回家中,大官人不计前嫌,还抓了治心疼的药给武大,你不说谢也便算了,怎的还冤枉好人!”
此时,已经有街坊听到声响,出来张望,武松只得收刀回鞘,转身离去。
西门庆、潘金莲、王婆说辞一致,究竟真相如此,还是三人串供?
一时间,武松也判断不出真假,原本捉奸现场还有第四人,可惜郓哥早就死了,如今无人能够说清真相。
不过,昨日听安同说郓哥还有个老爹,或许郓哥回家后,会向老爹提起此事……
……………………
日上三竿,武松提了些米面肉食来到西街,边走边打探郓哥家的住处。
一名晾衣服的老妇人看了看武松,只见他手上提着米面肉食,问道:“这是给郓哥买的?免了免了,拿回去吧,人早就死了。”
见这老妇知道内情,武松连忙追问:“我听说,郓哥家中还有老爹?”
“乔老汉?也死了。”老妇人连连摇头:“乔老汉身患重疾,下不了床,全靠郓哥卖梨过活。郓哥死后没几日,不知是冻的还是饿的,乔老汉也跟着去了。”
听到这个结果,武松便知线索又断了。
将米面肉食送给老妇人后,武松漫无目的的行走,竟不知不觉来到衙门。
思索一番后,武松差人通报,很快就在衙门后院见到知县李谦。
武松双膝跪地:“武松拜见大人。”
“起来吧。本官给你三日休沐,怎的不多休息休息?”
武松起身后,回道:“大人,我家兄长亡故,这两日都在守灵,实在未曾休息。”
“此事本官略知一二,自你家兄长走后,县内谣言四起。半个月前曾捉到一个名为来保之人,便是此人散播谣言!本想等你休沐结束,再将人交予你审问,既然来了,今日便交给你吧。”
武松听后大惊,没想到知县竟捉了散播谣言之人,此人既散播谣言,或许知道真相!
拿着知县写的书信,武松并未急着前往监牢,而是打听‘来保’的身份。
几个时辰后,武松便查清前因后果,于傍晚左右来到监牢,牢头看过书信后,让人将来保押了出来。
这半个月,虽然没有审问,没有用刑,但来保还是披头散发,身上又脏又臭,狱卒将他绑在十字柱上,来保大声喊着:“各位大人放了我吧,小人冤枉啊!”
牢中昏暗,狱卒点燃墙上的火把,来保这才看见,对面桌子后面坐着个人,只听那人沉声说道:“来保,原为西门府小厮,两个月前偷银,事迹败露后被逐出西门府,而后找来大量乞丐散播谣言,可有此事?”
来保眯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终于看清对面之人,那是个浓眉大眼,厚唇方颌,脸庞线条分明的英武男子,桌上放着一把出鞘钢刀,在火光照映下闪着森森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