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了公学门口，安德烈踌躇片刻，最后还是对门房问道：“老哥，我还要去其他公学看看，你知道哪一所比较好进去吗。”

门房想也没想，直接回答道：“你就说实话就行，应该不会有人难为你，现在是暑假，除非是在搞什么毕业典礼校友聚会，否则都能进。”

“多谢老哥。”安德烈又将破烂的铁皮烟盒掏出来，想塞到门房手里。

“留着吧。”门房和柜员一样都拒绝了，“你是报恩又是为了孩子读书，都是好事。再说你等会儿不好白白麻烦人的。”

“我还有，”安德烈执意将烟盒塞到门房的兜里，“乡下亲戚寄的烟叶，自己卷的，值不了几个钱。”

“行了行了，”门房收下烟盒没再推辞，“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好看。”

“嘿嘿。”安德烈笑笑，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诶，等等。”门房又叫住了安德烈。

“怎么了老哥。”安德烈疑惑地回头，心想自己没露馅吧。

门房犹豫片刻，说道：“要真有人不让你进，你就报我和保罗的名字。”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大家都是在这郡城里混饭吃的，搭把手的事。”

“多谢老哥，等孩子上学了，我让孩子当面过来道谢。”

门房笑着摆摆手：“读书要紧，别整那些了，能读出来就是好事。”

“老哥和保罗大哥都是好人啊。”

门房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但还是强行扯开嘴角，说道：“别耽误了，快去吧，现在离日落还早。”

安德烈再是连番道谢，与门房告别。

离开第一所公学后，安德烈先是朝第二所公学走了一段，确认了自己后面没有跟着的尾巴，便立即转道去了韦德家。

“你怎么来了，”韦德叼着中午剩下的馅饼，让开门给直冲冲往里闯的安德烈，疑惑道，“不是说明天吗？”

“我的准备已经做好，剩下的交给你了。”

“啥？”韦德跟在安德烈后面，不明所以。

安德烈轻车熟路来到韦德家的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几口喝完，一抹嘴：“走，去找你父亲的车夫。”

“都什么毛病。”韦德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又发癫了。”

来到马房，两名车夫中有一个送韦德父亲去工厂还没回来，剩下一个年轻的。

年轻车夫与韦德的体型相当，都是虎背熊腰的样子。

再让车夫站在韦德旁边比较一下，两人身高只差不到半个头，肩宽腰围都差不多。

安德烈很满意，吩咐道：“脱衣服，身上带的零碎东西也全部留下。”

年轻车夫一脸为难地看着安德烈，又看向韦德。

韦德别过头去：“照做吧，这件事保密，除了衣物钱报销以外，明天再找我多领份月钱。”

车夫扭捏地从了。

“停停，你脱内衣干什么，现在这样就行了，回去穿衣服吧。”安德烈打发道。

等车夫离开，安德烈与韦德对视道：“看我干嘛，换啊。”

“我就知道没好事。”韦德嘴里嘀咕着，手上却不耽误，换起了衣服。

“你边换我边解释。”

“能不听吗。”

“不能。”

“我真不想听，这样心里的愧疚感能少一些。”

“什么话这是，就让你干点活儿你还愧疚上了。”

“要是干的是好事我能愧疚吗。”

“我可没让你干过坏事。”

韦德停下换衣服的动作：“上次，上上次，还有上上上。”

安德烈噎了一下，厚着脸皮不管不顾地打断道：“刚刚和你分开之后，我去了一趟隔壁的公学。”

“隔壁公学？你去那儿干嘛。”

“想办法弄到莉迪亚的学生档案。”

韦德骂了句脏话，把手里的衣服一扔：“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