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祸事本就是因你锦衣卫而起,若非尔等监管不利,怎会给曹氏逆贼掀起叛乱的机会?”
赵荣出言驳斥,门达顿时无言以对。
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这老家伙昨夜当真在奋力杀贼!
朱见深也不由多看了赵荣一眼,此人体貌丰伟,本身是个西域人,所以真要算起来,并不是纯粹的儒生。
说起来也很可笑,土木之变后,武将勋贵日益没落,反倒是这些文臣缙绅杀出了血性。
先有兵部尚书王骥统率诸军出塞,大破扰边的阿岱汗军,紧接着主导对麓川思氏势力的战事,进行了三次征讨麓川之役,因功封为靖远伯;后有兵部尚书王越,总制大同及延绥甘宁军务,曾三次出塞,收取河套地区,于红盐池之战、威宁海之战中远袭鞑靼,因立下军功被封为威宁伯。
可以说,当兵部执掌大权后,五军都督府已经名存实亡,文臣挂帅领兵出征即将成为常态,武勋的没落正成为定局!
门达脸色异常难看,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今日廷议之事传到天顺帝耳中,他门达必死无疑。
“我锦衣卫将会继续追查下去……”
他这是在表态,势必揪出潜藏在这幕后操纵一切的黑手。
然而他这话一出,却无异于触碰到了太子党的逆鳞。
内阁首辅徐有贞当即冷笑道:“查?你怎么查?你锦衣卫早不查晚不查,现在知道查了?”
“曹氏家中那么多的兵甲辎重,从何处调运入京,你锦衣卫查了吗?曹氏府内潜伏着数百番将,又是何年何月从何地进京,你锦衣卫查了吗?”
“这里是大明京师!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你锦衣卫难道是摆设不成?”
内阁首辅发怒,连番质问门达。
天杀的蠢货,还想继续追查?
要真是让你查出些什么东西,牵连到了太子殿下,那岂不是坏了殿下大事?
话音一落,徐有贞便看向太子朱见深。
“殿下,臣弹劾锦衣卫贪赃枉法,勾结乱党,以门达为首等党羽,为石曹逆贼百般掩护,还请殿下明鉴!”
徐有贞话音一落,王翱、崔恭、赵荣等人纷纷跟上,最后二十七廷臣包括李贤在内,全都齐刷刷地进言。
门达有没有勾结石曹逆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现在知道弃暗投明了?晚了!
“你们……简直就是混账!”
门达大怒,急忙看向太子朱见深,想要出言解释。
然而朱见深已经在心里面给他判了死刑,所以淡然地开口道:“来人,将门达暂时羁押入狱,此事孤会呈报父皇,请父皇定夺!”
不管怎么说,门达都是名义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天子亲军贵为缇帅,只有朱土木才有资格处置他。
“殿下,臣冤枉啊殿下……”
门达还在竭力喊冤,可惜没有任何用处,直接被拖出去了。
随即徐有贞开口,继续廷议。
“曹氏谋逆,证据确凿,请殿下下令,追查到底,诛灭所有逆贼党羽!”
“可,此案交由三法司会审,务必肃清石曹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