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书,这件事情就事论事,不要攀扯其它。还要听听现场证人的证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结案,在场各位都无法交代,包括你我。”坐在中间的林相突然发话,其它几位大人也都沉默了。
“各位大人这是三个人证的供词”,虞司直将誊抄好的供词分别呈给了堂上六人,只见堂上六人面色各异,不久,京兆府尹张伦率先发话。
“各位大人,从供词来看,店小二亲眼看见这白衣歹人与薛慎独私下交谈,想必这薛慎独必然与本案有重大关联,当前白衣歹人尚未抓捕归案,此事发生在京师内,事关重大,下官恳请各位大人对薛慎独处以重刑,以先获取白衣人的行踪,先抓捕归案再说,以免再伤及朝中要员。”
“这京兆尹好生歹毒,就想拿我顶锅,明明张绩的首级是闫三公子闫肃准备的彩头里出来的,却丝毫不提,反而以白衣歹人与我交谈过为引子,认定我与这歹人相关,要屈打成招。我、薛善、店小二、闫肃同时入牢狱,店小二和薛善两个下人被打成这样,果真是好手段,若不是父亲和姐夫在朝为官,想必我应该就被打死了,既然这样,那就都摆到台面上来说,我看这水到底浑不浑。”
薛慎独脸色突变说道:“冤枉啊各位大人,当时浔阳楼内人都坐满了,就剩下这一张桌子,那白衣歹人想过来吃白食,被小人发现了,便赶他走,这样便说小人与这白衣歹人伙同,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店小二的供词里应该有我与这歹人的对话,请各位大人明察。而且这王绩大人的首级是从闫三公子准备的上元大会彩头里出来的,王绩大人本就是此次贡试的主考官,台下又都是各州县的学子,这歹人杀了王绩大人还不跑,还把首级带到浔阳楼,这样把主考官的首级展现给应试举子们看,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抬起头来,薛慎独和那白衣歹人所发生的事,确实如你证词所写?”大理寺卿朱若厉声问道。
“小人所述句句属实,薛公子确实是赶走了吃白食的白衣歹人。”店小二艰难的小声回答。
“你这竖子,还在乱攀咬,我父亲乃是前礼部尚书闫几道,王侍郎也是我父亲曾经的同僚,我怎会与这歹人有关!”闫肃恶狠狠地盯着薛慎独吼到。
“这个头彩的盒子是何时准备的,当时放在浔阳楼何处?”右相林若益追问到。
“回林相,据闫家家仆的供词,当时箱子是下午放到二楼包房里的,在二楼包房箱子中还找到了弯刀和血衣。”虞世南回答到。
“那说明这白衣歹人杀人枭首后,非但没有立刻出城,反而从宣阳坊跑到了平康坊浔阳楼,然后在二楼替换了那八卷书?那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头放在浔阳楼上元大会上展示,而不是单纯的杀人。”朱若若有所思地说。
一名金吾卫快步走来,望向左补之,左补之点了点头。
“报告各位大人,今日闫家一家仆拿着过所(过所是出城门的重要凭证,类似于现代的通行证)出城了,那个家仆接受盘查时,遗留下了一本古籍手抄本。”
“古籍手抄本!”几乎所有人同时喊出这句话来。
金吾卫双手呈上这本《诗经》的手抄本,闫肃看见这本书立马脸色突变瘫倒在地。
“高郎将,立刻带一队金吾卫去追查此人,另外虞世南你立刻带人去闫家府上调取名册,看出城之人是否昨晚在浔阳楼之中。”林若益厉声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