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小户和小官员的孩子,没有家族照拂,根本不可能获得达官贵人的推荐,寒窗苦读二十载终究还要掏空家财,来买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上升机会。
“策文作得再好、帖经记得再熟、诗赋才情再高也抵不过这权贵一句话,还得乖乖交钱,任人宰割。”薛慎独暗暗感到悲凉,平复了一下情绪。
“掌柜的,这块我已经花了如此多的钱了,那仁字牌还要多少钱?”
张筱疑惑地看着薛慎独说:“公子你这块信字牌五十贯钱,那仁字牌差不多需要一百二十贯钱,当时卖给你的人没给你介绍?”
虞世南知道京城中向来有送钱给权贵们获得投卷的机会,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贵,自己有家族荫庇,但这一般五品官员开支杂费冗杂,这真是靠俸禄至少也要存个十年才够啊。
“当时介绍的人说我这种情况,买个信字牌就够了,这仁字牌我确实是买不起了。”说罢,边往外走。
虞世南看着薛慎独往外走,瞪着眼睛看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要考取功名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这次你爹,我的姑父特意交代了,考不上就别回元州了。”
“还是这位公子看得通透,古人云仕人作官职,人中第一好。行即食天厨,坐时请月料。到时候什么钱赚不了啊。”
薛慎独和虞世南两人这出双簧戏确实也骗住了这张掌柜。
“掌柜的,你看看我这方砚值多少钱。”薛慎独从虞世南手上的箱子里拿出一方砚台,这方砚台是虞世南事先从家里拿出来的,用来探一探这掌柜的虚实。
“这是难得一见的歙砚啊。”“这品相的歙砚至少值五十贯钱,遇到一些文人雅客甚至可能出到七十贯。”张筱看见这方砚台眼中都是想要二字,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二位既然拿的出这方砚台,想必也知道这是歙砚,这歙砚原材料是歙石,而歙石这的产地以婺源与歙县交界处的龙尾山(罗纹山)下溪涧为最优。”
“我愿意出三十贯钱。”
“三十贯钱,你开什么玩笑,这品相的歙砚至少值个五十贯,你莫非是骗我等不懂?”虞世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掌柜。
“这位公子,我这里是当铺只当不买,肯定价格不会那么高,你毕竟当期到了可以赎回嘛。”
薛慎独被这方砚台的价格震住了,自己父亲是户部度支司郎中,也没见过如此贵重的物品,但接下来张筱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薛慎独震惊。
“公子你莫着急,我们这儿专门为了服务像您表弟这样的外地学子,他又在太学求学,我们打七折,每月利息两分,当期三年起,您可以高中授官后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