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有点吃力的从床上起身,起来时还是隐约感觉头晕着,好在经过单老这一番讲述,也是过了些时间,眩晕感也不像方才刚醒时那般天旋地转。
宁和站起身,面对着单老,深深躬行一礼说:“永昭在此深谢单老出手相救,此恩此德,铭记于心,若来日您有需相助,我定当不遗余力!”
单老见此情景,马上起身扶起了宁和说:“太子殿下不必如此,来日必有来日缘,当今只论眼前谋。”
宁和被单老扶起身后,头晕的感觉还未完全散去,一个不稳,又坐在了床上,单老说:“你也莫急,现下不过午时,还有时间给你歇歇,稍后我们一同起程吧?”
“午时……我竟昏睡了这么久?”宁和摇了摇头,手扶着头部在太阳穴处不时的按压着,看了看团绒,对单老回道:“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何来麻烦,我本就是八方游历,去哪里也都一样。”单老说着,转身向客房外走去,又说:“单武会点粗陋的手艺,一会儿他做好了饭菜,我们共用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深谢单老!”宁和虽是晕坐在床边,可听到单老如此安排照顾,还是起身行了一礼作以感谢。
“好啦好啦,你可别再谢了,我老头子最烦这套繁文缛节的礼仪了!”单老说话间,已经出了门。
现下房中又只剩下宁和与团绒了,一人一狐,呆呆对视片刻,宁和忽然将团绒紧紧抱在怀中,又把它举至半空,用自己的脑袋埋在它的小腹中,毛茸茸的狐崽毛与宁和尚未打理的乱发摩擦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宁和才把团绒微微放下一点,让它的双眸与自己的眼睛水平对视,宁和说:“是你救了我,对吗?”团绒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的小眼睛看着宁和,然后眯起眼睛吱了一声,好像在说“是”一般。
“你是从天宫下凡来的灵兽吗?”宁和打趣地说道:“我的小恩人,以后你就与我为伴吧!我定不会委屈了你。”团绒同刚才一样,还是眨巴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然后眯起一条缝,像是笑了一般,又吱了一声,宁和说:“我权当你是同意了!”说完了,又把团绒抱了一会儿才松手。
正午已过,烈日当空,仿佛昨日雷雨交加的惊魂之夜像是一场大梦。宁和收拾好了包袱,把匕首依旧贴身携带,一切妥当,正准备出门时,正好听到了外面单武说话:“那个……殿……公子,您可收拾妥当了吗?”
宁和听到是在询问自己,应声道:“都已妥当了。”说着,打开了房门,一手拿着行装包袱,一手抱着团绒准备出来,又听单武说:“那就烦请您到单老的客房来用饭吧,外面不太方便。”
宁和应了一声:“好,这便来了。”说着还在想,何来不便?这点疑虑还未问出口,在开门看到大堂的景象时便一目了然了。
昨夜里,单武与那歹人搏斗时,坏了桌椅,连柜台也砸了个稀烂,大堂里又整整齐齐捆绑了一群黑手们,全都是双手反绑低头跪地,且都被堵住了嘴。
宁和看着为首的那个扮相老人家的歹人,摇了摇头,单武在对面客房门口说:“公子,这边!”宁和应声便径直向着单老的房间去了。
单老坐下后,跟着宁和也坐下来,然后单老看了一眼单武说道:“怎的还拘起礼数了,赶紧坐下来用饭了!”单武却看了看宁和,宁和笑道:“难道单武是忌惮与我同席吗?”
单武忙说:“不不不,您可是……殿下,我怎好入座?”
“这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宁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着单武说:“单老都说,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想必平日里你们也是同席共食吧,既如此,也不必在意我了。”宁和说罢,单老接着说:“现下可以坐下来安稳地用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