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之间、庄道上的人还真有人私下里认为二大妈是在装病,这话传着传着传到了二大妈的耳朵里,让二大妈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成宿成宿睡不着,罪受成罪了,他们还这样说。越加唠叨上了。
“二大妈,五月20日,飞雪对象着呢,你们怎么没有去?”
“我这个样子哪里能去得下,你二大大庄田地里又走不开,地里的草长着脚踪都送不进去……你怎么知道飞雪对象的?”
“二大妈,我去了,我也是想临走给姑舅爸打声招呼,碰上了。”这话本来就是为了转移一下二大妈的注意力。张叔平接着说,“二大妈,我倒想问问你,那二十六个羊能不能找回来?”
二大妈长叹了一口气“找不回来了,不知道贩到哪里去了,也许早就下锅了。”
“对呀,你自己都清楚,这事没法挽救了,你要尽快好起来才是正经事;你如果不好起来可就亏大了,亏得不仅仅是这二十六个羊。”
“怎么说着哩?”
“二大妈,话有点难听,你想不想听?”
“你说。”
“不见怪?”
“不见怪”
“二大妈,那天见到了个老神仙,他说你得的是剋财病,你如果自己不好好挣扎,会要命的。”
“怎么挣扎?”
“你必须想通。你看哈,羊没有了,你也知道追不回来了;郭神仙说你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可能你还不知道。”
“有啥好日子着呢,穷到骨头里了。”
“我听说江平哥马上要转公办老师了,工资会长上一大截,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谁给我说呢?”这不废话吗,本来就没有的事。
“对呀,河平哥也要转士官了,他们肯定也没告诉你,什么原因呢?你想想,他们马上要挣大钱了,为啥不告诉你。”
“有啥想的,猜都猜得出来,还怕我花他们的钱呢。”
“对了,二大妈我猜也是这样;你呢要马上好起来,找他们要钱去,不能遂了他们的意。”
“娃,你说得对对着呢,不能称了他们的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容易吗我,一个个没良心的。”二大妈似乎又有了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