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四海给何财进和姚汤平每人打了一支香烟,然后腼腆地走到何香莲的跟前,说道:“管大妈叫我来看看,就怕你不中意我。”
何香莲不知说什么好,脸更红了。
“何师傅,人你见到了,说句话呗。”管大妈急于办成此事,对何财进说。
从外表来看,匡四海很令何财进满意,便说:“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对得上眼就可以。”
管大妈于是对匡四海说:“小匡,你用电动车搭着香香去外面逛逛,两人好好聊聊。”
匡四海有些为难地看着何香莲,不敢开口,生怕她不同意。管大妈上前拉着何香莲的手,把她拉到匡四海的电动车边。匡四海赶紧跨上了车子,扶住了车把,只等何香莲上车。
何香莲忸忸怩怩,不好意思上匡四海的车子。管大妈催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年轻人要大方一点,快上去,快上去。”何香莲这才侧身坐上了车子。
匡四海双脚悬在车子两边,慢慢地往前骑,不知把何香莲带到哪里去了。
此时的姚汤平,心里有种空前绝后的失落感,几乎是麻木地抡着斧头在打眼。管大妈兴高采烈地和何财进谈着订婚的事宜,他一句也没听清,也根本不想听。
管大妈临走时,得意地对姚汤平说了一句:“死伢仔,好好学,到时也娶一个漂亮的姑娘做老婆。”
姚汤平头都没抬,感觉管大妈是在讽刺自己,抡起斧头重重地往下一砸,没砸到锉子上,砸到了自己的手上,顿时鲜血直流。他不觉得疼,可把何财进和管大妈吓坏了。
何财进放下手里的活,骑上电动车,叫姚汤平快上去。管大妈在一旁惊恐地说:“快上去,快上去,快去医院包扎!”
姚汤平不慌不忙地坐上了何财进的车子,手上的血一直在流。
何财进把姚汤平送到了医院,好在姚汤平只是破了一块皮,并没有伤到骨头,消毒包扎之后,便没事了。
姚汤平伤到了手,肯定做不了事,回到家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他心想:“真是怪事,梦见荷花气得跑掉了,今天香香就相亲了。我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我和她年龄相差太大,又是个穷光棍,哪里有资格去吃匡四海的醋?他们俩才是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我又算是什么玩意?”
何香莲既然已经相亲了,姚汤平觉得没有必要再去棺材铺干活了,等手好了,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
四鬼得知姚汤平受了伤,相约前来探望,听他说不过是被斧头砸破了皮,也就放下了心。黄天保有自己的见解,说棺材铺本来就有邪气,叫姚汤平以后千万不要再去那里干活了。
四鬼走了,凤姑手里拎着水果来了。她没有多说什么,帮他刷锅、洗衣服,惹得他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这世上,要说谁对姚汤平好,除了凤姑之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
凤姑干完了活准备走,姚汤平叫住了她。
“凤姑,你对我这么好,可我不是人,这一生,我就想一个人过,谁也不想连累。”姚汤平很是自卑。
凤姑一点不难过,说道:“我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过,也照样过得好好的。”说完,她就走了。
不出大家所料,姚汤平狗改不了吃屎,又在家里躺平了。虽然说他这次是受了伤,迫不得已在家躺着,但是,大家仍然觉得他这是借口,一个大男人,哪有手破了点皮就不干活的。
也就是姚汤平在家养伤期间,那个在省城贩卖金丝楠木的商人找上门来了。他这一来,让姚汤平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