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雨扭回头，对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昨晚做了个梦，心情不太好。但我现在缓过来了，不过……”

注意到刘心雨的视线，林牧问：“不过什么？”

“不过林牧，你知道吗？你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挺帅的，”刘心雨笑嘻嘻的，“特别是你现在胡子长长了，络腮胡加上你半遮住眼睛的长发，你刚刚那下特别有味道，贼帅气。再叼根烟，烟雾笼罩你忧伤的脸，配上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哇，你太会勾搭女孩子了吧！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都感觉要爱上你了！说真的，你考虑一下我不？反正现在大家都变丧尸了，你也找不到像我这么漂亮的美少女了。”

“滚呐。”林牧无奈地摇摇头，感觉自己先前那番话是白说了。不过被刘心雨这么夸夸，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调侃还是怎样，但听起来也确实是蛮开心的。如刘心雨所言，自己头发确实是有点长了，遮挡了视线，他顺手往上面一撩，刘心雨捂着脸尖叫一声，“啊啊啊！太帅了太帅了！”

林牧被她气笑了，“滚滚滚，别搞这套……真的帅吗？”

刘心雨：“……呵呵。”

……

在车内讨论了一通，二人还是决定下车，步行前往商场。虽然这样很危险，但路都被堵死，实在不能再开车前进了。好在天色昏暗，他们沿着小路走的话，应该也不会太过危险。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又互相鼓励了一番，他们穿好长袖长裤后就准备下车。开门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是如此响亮，寒风吹得林牧瑟缩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不好，从安全温暖的车内走出，来到了刮风下雨的外界环境，如此潮湿，如此阴森寒冷。他甚至不敢站得太直，下意识把腰弯下去几分。

那只半截的丧尸见到了他们。它“叽里呜噜”小声乱叫了一通，朝着这个方向就爬了过来。相隔还有十来米，它就迫不及待地张大了嘴巴做啃咬状，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喀喀”的响声。刘心雨厌恶地看了它一眼，竟然主动走上前去，抬起脚就往它头上踩去。

“去死，去死……哦你已经死了那就再死一次。死，死啊，死……”

刘心雨用足了力气，把那丧尸的头踩得“砰砰”响。可它很是顽强，这点阻挠并不能阻挡它那旺盛的食欲，哪怕是它已经连消化器官都被撞爆了，它还是想从刘心雨身上啃下一块肉。林牧忍不住道：“你小心点，别给抓到了。”

然而刘心雨像是根本没听进去林牧的话，脚上的动作更用力了。她似乎是累了，索性从路旁搬起一块地砖，用力往丧尸头上砸去。随着一声宛若气球爆炸的响声，丧尸那伸出的手终于是无力地吹到了地上。林牧看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刘心雨昨晚梦到什么了，心情这么不好。这家伙是有股子疯劲儿在身上的，林牧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一句：“你小声点儿，把附近的丧尸引来就糟了。”

刘心雨叉着腰喘着粗气，问：“现在我们该怎么走？往前还是往哪儿？”

“我先去看看前面路况。”

林牧绕到了翻倒的公交车旁边。他希望的是这条路只有公交车挡着，前面都是空荡荡的，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看来公交车的侧翻不是没有原因的，前方路况混乱，车开得到处都是——这是个很奇怪的形容，但林牧一时之间只想到这样的形容——甚至有三辆车被栽倒的路灯架刺穿，像是某个巨人做的特制烧烤。最夸张的是林牧看到有一辆车开到了二楼的棋牌室里面，就像是从平地飞上去的一样，只留了个车屁股在外面。

“这都是怎么开的车啊……”林牧抽动了几下脸颊，实在是想象不出当时的场面。

从前面无论如何是走不了了，很多车，意味着很多人；很多人，意味着很多丧尸。往后退吧，从后面拐进小巷子里试试。

正当林牧准备回去和刘心雨商量时，他突然感觉身旁这辆车很是眼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上次那个痴迷于动漫角色的小胖子开的车吗？

而且这车里，怎么好像还有人在对自己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