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道高太尉爱刀,府中更有一口宝刀,从不示人。自己得了此刀,正好可行那借花献佛之策,为自己谋算添些把握。
吕布本就对自己谋算有八成把握,此刀一来,更觉十拿九稳。
毕竟对这太尉之流心里揣摩,吕布自有经验。
主意定下,吕布便寻了一泼皮,去大相国寺递了口信。约了花和尚鲁智深,明日来自家院中喝酒,趁着献刀之前共同赏刀。
当晚,吕布便将其挂于壁上,再也不看着宝刀一眼。
次日上午,吕布刚用过早饭,便想操练身体,不想有两个差役在门口叫道:“林教头,太尉钧旨,道你买一口好刀,就叫你拿刀过去比刀。太尉府里专门等你。”
“此事不免有些蹊跷。”吕布听后吃了一惊。
毕竟从汉末腥风血雨中走了一生,吕布比那太平梦中活了前半生的林冲对阴谋更有嗅觉。
本想着买把宝刀,借献刀之名行献策之事,没成想居然被找了上门。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是那个多嘴的告诉了高太尉。”虽然心中揣测不停,但是吕布嘴上却假意埋怨多嘴路人。
两个差役不疑有他,催促不停,让吕布穿了衣服,拿上刀,和他们同去。
路上,林冲道:“我在府中不认的你二位。”
两人皆说:“小人新进参随,教头不认得自然。”
却早来到府前,进得高府厅前,林冲停了脚步,有些迟疑。
两个差役又道:“太尉在里面后堂坐着等教头。”
遂转入屏风,至后堂,又不见太尉。林冲再次站住不前。
两个差役又道:“太尉就在里面等你,叫我们引教头进来。”
又过了两三重门,到一个去处,一周遭都是绿栏杆。
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
林冲拿着刀,立在衙前,两个人自顾自进去了。一盏茶时间,仍未见其二人出来。
林冲心疑,探头入帘看时,只见檐前额上牌匾有四个青字,写道:“白虎节堂”。
林冲猛然醒悟:“这节堂是商议军机大事处,如何能无故进入!”
急待回身,只听的靴履响、脚步鸣,一个人从外面入。林冲看时,不是别人,却是本管高太尉。
林冲见了,执刀向前称喏。
太尉喝道:“林冲,你又无我召唤,安敢踏入白虎节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本官?”
林冲躬身禀道:“恩相,恰才两个差役呼唤林冲,让我来比刀。”
太尉喝道:“差役在那里?”
林冲道:“恩相,他两个进去了。”
太尉道:“胡说!甚么差役敢进我府堂里。左右,与我拿下这厮!”
话音未了,旁边耳房里走出二十余人,要将吕布横推倒拽,却不能推动其分毫。
恰如蚍蜉撼泰山,螳臂推虎熊。
无奈之下,这二十几人齐齐回首看向高太尉。
高太尉色厉内荏,佯装怒道:“林冲!你既是禁军教头,法度也该知道。前有手执利刃,故入节堂,后有拒我左右,不服管教,当真是要反了邪?!”
吕布听高俅这次虽然加了一条指控,但却将行刺上官从指控中摘去,便微微一笑。
这高俅不愧是当朝太尉,却能瞬间分清形势。看来自己谋算该是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