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醉仙楼，李顾鸣带着钱老二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是他平日里用来炼制符咒的地方，院子里种着几株驱邪避煞的艾草。

“你在这等着。”李顾鸣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我去去就来。”

钱老二打了个哈欠：“这大半夜的，你还要忙活什么？”

“解毒。”李顾鸣说，“柳青烟那杯茶里下的药，虽然我没喝，但光是闻到那股味道就够呛人的。”

他走进屋里，点燃油灯。屋内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角落里还堆着一摞黄纸朱砂。

李顾鸣从怀里掏出在鬼市得到的冥幽草，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这株冥幽草通体发黑，叶片上隐约透着幽绿色的光芒。

李顾鸣取出一个青瓷碗，将冥幽草放入其中，又加入几味辅药。

“王员外。”他低声唤道。

空气一阵波动，王员外的鬼魂显现出来：“你小子可真够谨慎的，那茶水里的药根本伤不了你。”

“宁可信其有。”李顾鸣说，“帮我看看这株冥幽草可有问题？”

王员外凑近观察：“是真货，而且品相不错。

不过光有冥幽草还不够，你还需要一味引子。”

“什么引子？”

“阴魂精气。”王员外说，“最好是刚死之人的，越新鲜越好。”

李顾鸣眉头一皱：“这个时辰上哪去找新死的人？”

“城西义庄。”王员外说，“今天刚送去一具女尸，死了不到一个时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鬼魂，消息自然灵通。”王员外得意地说，“那女子是被人害死的，魂魄还在尸体旁边徘徊。”

李顾鸣站起身：“带路。”

“你真要去？”王员外问，“那义庄可不太平，听说...”

“少废话。”李顾鸣打断他，“要么带路，要么滚蛋。”

王员外悻悻地飘到前面。李顾鸣收拾好东西，对院子里的钱老二说：“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照常值班。”

“那你呢？”

“我去办点事。”李顾鸣说，“记住，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

钱老二连连点头。等他走远，李顾鸣这才跟着王员外往城西方向去。

夜已深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你说那女子是被害死的？”李顾鸣问。

“嗯。”王员外说，“听说是个青楼女子，被客人掐死的。

那客人是个有权有势的主，官府都不敢查。”

“青楼？哪家的？”

“好像是醉仙楼的。”

李顾鸣脚步一顿：“柳家的产业？”

“没错。”王员外说，“那女子叫小翠，是醉仙楼的头牌。

据说得罪了赵府的少爷，就被人摸进房里掐死了。”

“赵无极的儿子？”

“不是，是他侄子赵明远。”王员外说，“这小子在城里横行霸道，仗着有赵无极撑腰，没人敢惹他。”

李顾鸣冷笑一声：“倒是个现成的引子。”

很快，他们来到城西义庄。这里本是一座破庙，后来被改成义庄，专门存放无人认领的尸体。

庙门紧闭，门口挂着一盏昏暗的灯笼。

“尸体在哪？”李顾鸣问。

“后院。”王员外说，“有个老头看守，不过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李顾鸣轻手轻脚地翻过围墙，落在后院里。月光下，几具棺材整齐地摆在院子里，最边上的一具棺材盖子还没合上。

他走过去，就见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魂魄蹲在棺材边上哭泣。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生得明艳动人，脖子上还留着一圈青紫的勒痕。

“小翠姑娘？”李顾鸣轻声唤道。

那魂魄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怎么能看见我？”

“在下李顾鸣，是个捕快。”李顾鸣说，“我来帮你报仇。”

“报仇？”小翠冷笑一声，“赵明远有赵无极撑腰，就连柳小姐都不敢动他，你一个小捕快能做什么？”

“我自有办法。”李顾鸣说，“只要你配合我，保管让赵明远生不如死。”

小翠犹豫了一下：“你想让我做什么？”

“借你一缕阴魂精气。”李顾鸣说，“放心，不会伤害到你的本体。

等我办完事，还会帮你超度。”

“你发誓。”

“我对天发誓，如有违背，让我...”

“行了。”小翠打断他，“我信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等你抓到赵明远，一定要让我亲自动手。”小翠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掐死的滋味。”

李顾鸣点点头：“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