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分司的李顾鸣。”李顾鸣拱手，“赵管家好啊。”

“李捕快？”赵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来这做什么？”

“查案啊。”李顾鸣笑道，“听说最近有人在城里害人，死者都是年轻姑娘，我来看看尸体有什么线索。”

“这事不用你管，自有衙门的人查。”

“我就是衙门的人啊。”李顾鸣说，“怎么，赵管家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三脸色一沉：“李捕快，识相的就赶紧走，别管闲事。”

“那可不行。”李顾鸣摇头，“我这人最爱管闲事了。

对了，听说今晚要送尸体来？死的是谁啊？”

“你！”赵三大怒，拔出弯刀，“找死！”

李顾鸣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符纸：“赵管家，动手之前想想清楚。

你们府上那两个高手的下场，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赵三握刀的手微微发抖。早上那两个人吃瘪的事他确实听说了，据说被几个游魂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说胡话。

“少在这装神弄鬼！”赵三虽然心里发怵，但还要强撑面子，“你以为我会怕这些？”

“那要不要试试？”李顾鸣晃了晃符纸，“我这里可还有几个游魂朋友，正愁没地方安置呢。”

“你...”赵三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告诉我今晚要送来的是谁的尸体？”

“这...”赵三看了眼张老头。

“他已经什么都说了。”李顾鸣道，“我知道这些年血月之夜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赵管家，你真以为这事能瞒得住？”

赵三脸色变了变：“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李顾鸣故意卖关子，“比如说，十年前赵夫人的事...”

“住口！”赵三厉声喝道，“这事你少管！”

“怎么，说到痛处了？”李顾鸣步步紧逼，“那赵夫人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我要不要说出来？”

赵三额头冒汗，手中的弯刀不住颤抖。他在赵府干了二十多年，很多秘密都是他经手处理的。

如果这些事情泄露出去...

“李捕快。”他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今晚的事。”

赵三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是醉仙楼的一个丫头，叫小翠。”

“果然。”李顾鸣点点头，“是赵明远干的？”

“这个我不清楚。”赵三说，“我只负责处理尸体。”

“那血月大典呢？”

“这事你别问！”赵三脸色大变，“问这个会死人的！”

“是吗？”李顾鸣冷笑，“那赵府这些年害死的那些人呢？

她们就活该？”

“你！”赵三举起弯刀，“找死！”

李顾鸣手一扬，符纸飞出，贴在赵三胸口。赵三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心窝，手脚瞬间僵硬，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李顾鸣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要是不配合，我就让你尝尝被游魂缠身的滋味。”

“你...你想知道什么？”赵三艰难地开口。

“血月大典的细节。”

“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内容。”赵三说，“我只知道每年这天，城隍庙都会举行一场法事。

府上的人都要参加，连下人都不能缺席。”

“然后呢？”

“法事结束后，就会有人送尸体来。”赵三说，“都是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让张老头处理掉。”

“尸体上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伤痕，像是睡着了一样。”赵三说，“不过...”

“不过什么？”

“有几具尸体的心口，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赵三说，“赵大人特意交代要烧掉，连骨灰都不留。”

李顾鸣眼睛一亮：“什么符号？”

“像是古篆文，但又不太一样。”赵三回忆道，“好像是一个'祭'字，旁边还有些歪歪扭扭的图案。”

“画出来看看。”

赵三用手指在地上画了几笔，李顾鸣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思。

这符号他在王员外给的典籍上见过，是一种上古献祭的仪式。

“今晚几点送尸体来？”

“子时。”

“好。”李顾鸣点点头，“我会在这等着。”

“你...”赵三急了，“你不能这样！”

“怎么不能？”李顾鸣冷笑，“难道赵管家想动手？”

赵三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这小捕快的邪门功夫他可惹不起，万一真把那些游魂放出来...

“李捕快。”他换上一副笑脸，“咱们有话好说。

只要你答应不插手这事，我保证...”

“保证什么？”

“保证让你升官发财。”赵三说，“赵大人最近正缺个心腹，只要你...”

“免了。”李顾鸣摆摆手，“我这人最讨厌被人收买。

再说了，你们赵府的人品我可信不过。”

“你！”

“好了，赵管家请回吧。”李顾鸣笑道，“记得告诉赵大人，今晚我会在这等他。”

赵三还要说什么，却见李顾鸣手里又多了张符纸，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开。

“李捕快...”张老头战战兢兢地说，“你得罪了赵府，怕是...”

“怕什么？”李顾鸣说，“他们敢动我，我就敢把他们的秘密抖出来。

再说了...”

他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张老头：“拿着这个，保你平安。”

张老头接过香囊，顿时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全身，多年的腰痛都减轻了几分。

“这是...”

“养魂香。”李顾鸣说，“能避邪驱鬼，保你无虞。

不过...”

“不过什么？”

“今晚的事，你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