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其他人说道：“别吹牛了，卵袋泡豆粒一样大。家里的自留地不要给别人种已经很好了。”

……

王家阳转头没有看见华英。原来华英躲在远处流眼泪，不断地擦着泪水，眼泡红红的。王家阳走了过去，问道：“干吗哭泣？”

华英说道：“我爹死的早，娘就被人当笑话，感到可怜。”

王家阳笑着说道：“你真是读书读多了，也学着斯文起来。在生产队里干活，不要说你娘不在，就是你娘在，你娘也会和他们打情骂俏的。环境逼人！如果我和你一样在教室里读书，今天我也不会去偷树了。读书真的很重要。”王家阳的话把华英逗笑了，华英忍不住去拧了家阳的腰肌。

华英问道：“刚才队长说梅华家里人没有人来，为什么？”

家阳说道：“听队长说，梅华的爹晚上去东村看病，梅华跟去学习。梅华的奶奶年纪大了，来这里不方便。”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看见根珍的母亲也来了。两人上去问好。华英与根珍母亲寒暄了一番，向她了解根珍在卫校学习的情况。根珍母亲说到：“路老远的，我也没有地方打听。她写过一封信，我不识字。听春运说学校可以的，吃得饱饭。”

天暗的时候，锅灶山四周点燃了松明火把，将天空照得通红透亮，宛如智取威虎山百鸡宴。大家端了饭碗围着大铁锅拔弄筷子使劲吃。

华英是唯一的女孩子，显得特别触眼，有点羞涩，不好意思与人抢食，端了白米饭站在人后干着急。根珍母亲虽然农家妇女，身体单薄，挤不过其他野男粗妇。家阳见状，拿了一个大瓷碗，挤进大锅边，用大勺剔了萝卜舀了一碗猪肠猪血，端给根珍母亲、华英他们俩，让她们二个人在外面吃。

大家很快就把大锅里的猪血猪肠萝卜吃得净光，各自提了分到的肉带着来吃饭的孩子急匆匆赶回家。队长本来要安排工作，这个月份砖窑烧制好的瓦、砖夜里轮到二队社员看守。队长翻开笔记本一瞧，今日轮到的正是家阳的爷爷和华英的母亲。队长放了心。对着家阳华英两人说道：“今日运气好，正轮到你的爷爷和你娘，不用再安排人来，你们顶上去就是了。”

有一个年纪大的村民对生产队长说到：“两个小孩子守夜，你放心吗？”

生产队长回应道：“本来就轮到他们的家。家阳的爷爷年龄大了，走路一翘一翘，夜里走路不方便。不安排他们，安排谁好？家阳很快就的正劳力了，没有关系。华英是他同学，陪个伴，没有关系的。这里没有野兽。”

队长将没有来的人分到的肉和几碗装满了猪血肚肠的大瓷碗放进篮子里，还要一一送到他们的家里。家阳给孩子吃的一筒酥饼也要急着带回家，于是，对家阳和华英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提了篮子，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