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脑。听到这四个字，白折看向白色树枝团的眼神略微发生了变化，一具被白色树枝包裹的什么血肉都看不见的尸体倒是在心理接受范围内，然而如果白色树枝下包裹的是大脑，则略微超出了心理接受范围。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大脑被摘取出的场景，引发了白折曾遭受的危机的联想。双眼空洞的白色人形，曾经试图从嘴巴撕开白折的身体，它所表现的对人体的好奇心让人不寒而粟。

难道是那只怪物吗。白折无法克制地想到一个场景，那对白色的手掌缓缓伸向郑克难的天灵盖，像是开罐头一样开了头盖骨，用手轻轻把白花花的脑子拿了出来，鲜血从脑子的凹槽里流淌在地板上。

“看起来，脑部出现树体化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污染，”这时白大褂人突然说到，他把手术刀和一件细长的仪器放在一旁，如此说到，“也就是说，可以排除郑克难在潮岛因为污染而导致死亡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只有那个可能吧。”典狱长挠了挠头。

典狱长忽然转向白折：“你第一次去潮岛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本册子吧，上面是什么内容？”

白折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典狱长所说的可能性的含义。那本册子本身就具有某种异常，白折因为高抗性没有发觉受到异常影响，而郑克难却没有幸免。

白折回忆了下册子的内容，除了诡异之外并没有特殊的，于是便交代了自己所看的内容。

“看来并不是因为知道内容引发异常的，”典狱长听完，没有发表什么对内容的评论，“在潮岛外部能有单纯通过认知便造成异常的异常物，我早辞职回家了。”

“直接接触的问题？”白大褂男人提出可能。

“不是这样，书册经手不只是郑克难，其他人抗性更低，都没出事。”典狱长否定了这个可能。

“别忘了，这次不是‘污染’导致的，而是‘异常’导致的，就监狱这些人的抗性水准，不值得做参考要素。”白大褂提醒到。

白折听着两人的对话，调动起来自己学习到的知识。二人的对话的关键就是污染和异常之分，污染是异常物所附带的特性，而异常是则是异常物的本质构成。白色树作为异常物，其异常便在于无法被科学解释的白色树液产出，白色树液虽然具有药用、美容以及医用的功效，但是却无法从化学的层面解释为什么。

污染产生的效应则是让人体虚弱和长出白色树枝，污染据说是以波的形态传播的，波通过身体，会因此导致人体的变化。

而被异常杀死的意思就是，那本册子本身在满足了一定条件的情况下，就会导致类似于污染的死状。而这个死亡并非是因为污染本身引起的，只是貌似污染引起罢了。异常和污染，就像是核能和核辐射的区别一样。

从未有这么一刻，白折如同此时一样感谢学校的教育，不然他还真听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讨论什么。

也就是说，危险的是那本被带回来的册子，不过明明自己也看过和接触过，却没有受到异常物的影响。要么是因为这本册子作为异常物的等级，和白折自身的受体抗性评级对应的等级差距太大，以至于连远强于污染的异常都能被抵抗。要么是白折并没有满足触发册子异常的条件，郑克难做了某些白折也没有做的事。

“你知道那本册子的位置吗？”白大褂忽然变换了谈话的对象，把眼睛转向了白折。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白折因为白大褂平静而温和的语气，不自觉的礼貌了起来。

“你觉得这个小伙子说的实话吗？”典狱长打量着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