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邓结巴!两个邓结巴!!三个邓结巴!!!叱嗷!尔母才是婢也!!四个邓结巴!五个邓结巴!!六个邓结巴!!!码了个八字!七个邓结巴!八个邓结巴!!九个邓结巴!!!干死你丫的!”
景元四年十一月中旬。
益州迎来了最大一场雪,茫茫雪意顷刻覆盖了锦都,也覆盖了皇城南郊的武侯祠。
钟大宝身披貂皮大氅,头戴斗笠,手里握着从邓忠那里巧取豪夺“借”来的银枪,在武侯祠的后院一下下地扎着木桩上的草人,口中念着奇怪的口号。
“少爷!这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别练了,过来喝杯热茶吧!”
“是啊父亲,士载大人那是在战场上摔打出来的本事,您练这一时三刻也不是对手,还是歇一会儿吧。”
不远处的观雪亭上。
钟良和钟邕在三面屏风围起的小空间里生火煮茶。
石桌上除了有南中首领孟虬年前进献蜀主的普洱茶,还有当地百姓为表感谢,专程在野外挖来献给钟士季大人的芋菽。
据奉上芋菽的老者说……
大人们冬日里蒸茶煮酒,可在炉灶内壁放些芋菽,以炭火慢煨两个时辰即可……
“此物能解世间一切饥寒。”
钟大宝戳了小半天草人,直到手臂酸软才停下。
杵着长柄休息了片刻便将铁枪摔在雪地里,随手将堆了积雪的斗笠一掀,转身朝小石山上的观雪亭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十多丈外的松林小坡上,一老一少两个身披白袍隐于大雪的武将,正提着一名重伤的囚徒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年轻将领问道:“你看清楚了吗?”
囚徒点了点头:“是,小人看清楚了。”
年轻将领又问:“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实看清楚了吗?”
囚徒浑身无力:“为保妻儿,小人不敢有所欺瞒。”
年轻将领笑道:“既然你看清了,那就说说吧,他是不是当初威胁你刺杀黄皓的钟会,钟士季大人。”
囚徒一脸茫然:“他?将军说他是钟士季?”
年轻将领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一旁的老年将领。
老年将领问道:“你见过他?你说他不是钟士季,那他是谁?”
囚徒连连摇头:“小人没见过他,可不敢胡乱指认啊!”
老年将领看了年轻将领一眼,年轻将领朝坡下挥了挥手,两名浑身雪白隐在雪地里的军士快步上前将那么囚徒架起往坡底走去。
待一行走远后,老年将领开口道:“忠儿,你觉得这人说的是否属实。”
年轻将领道:“他不是什么硬骨头,比起为首的刺客差远了,而且家中尚有妻儿,孩儿觉得他不敢作伪。”
老年将领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以那黄口孺子的名义威逼这些亡国余孽行刺的确实另有其人了!”
年轻将领笑道:“父亲,如今事已明朗,您该履行承诺,向士季大人赔礼道歉了吧?”
“毛头小子!要你来教为父做事吗?”
老年将领一脸不悦,转移话题道:“记得把司马仲达公送的棋盘带上。”
“是!孩儿这就去取!”
年轻将领满心欢喜地领命而去。
这时,漫天风雪像是要停了。
武侯祠门前又开始人潮汹涌。
原本奉命圈禁的魏国士兵都撤了,百姓们又开始组织起来分批拜祭。
其实对于蜀国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并非觉得武侯体恤,真正的体恤应该是研究出一套比九品官人法还有先进的人才选拔制度,而不是拿着昭烈先帝靠着铸造直百钱搜刮得来的民脂民膏去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
因此,生活在武侯时代的蜀国人民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