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谚不久后走出丁鹤涧,来到忘忧峰后山脚。
他的脚步没有停留。
路上时常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同门。
如他一般形单影只的极为有限,几乎看不到几个。
忘忧峰到德善峰大概两个多时辰的脚程,等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止住步子。
远远望去,峰下人来人往,盘山栈道上的人潮川流不息。
更惊叹的,是有人竟脚踏长剑,御空飞天来去,剑上人长身直立,衣摆随风飘动,仙气十足。
“卫师兄说的果然没错,丁鹤涧和德善峰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迈动脚步向前走去。
稍近一些后,竟听到一句句喊话的声音。
“谁是左谚左师兄?”
“左师兄请到这边来。”
转目看过去,远离上山栈道口的不远处,有着三位发须皆白的老者。
他们坐着太师椅,互相交头接耳,两旁则各站着一名年轻同门,在卖力的呼喊。
这一幕多少有些滑稽。
路过的同门却没一人敢驻足下来观望,多是匆匆一瞥就上山下山去了。
听见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左谚抬步走到跟前。
“我叫左谚,不知各位师兄有什么事吗?”
这话一出,三位同时投来犀利的目光。
最左边的老者体格最为健硕,当先一拍身前案几。
“你叫左谚?如何证明?”
最右边拿着一柄木如意的老者也是帮腔道:
“身份牌拿来与我三人看过。”
中间的长须老者大手一摆,推开他们两位,嘴里没好气道:
“又不是给你们俩的师弟,这么上心干什么!”
先前两位老者顿时面露讪讪,尴尬一笑:
“诶,杨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三家分什么你我啊。”
“对啊,杨师兄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德枢堂新来了师弟,还这么年轻,我们两家这不是高兴嘛。”
长须老者冷哼一声,不理会他俩,先是对着两旁的年轻弟子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俩个没事了。”
待两人走后,他看向左谚,露出笑容。
“左师弟,来来来,你过来。”
左谚依言上前,来到案几前面。
“瞧,这里有一个谛文,你可能解开。”长须老者一指桌上油纸,目光炯炯的盯着左谚。
左谚看了一眼,只稍加思索,便开口道出一种含意。
三位老者同时息声,皆注视过来。
“可还能解出其他含意?”长须老者嘴角止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左谚点头,沉吟片刻,旋即说出数种不同含意。
左右两位老者一脸见了不可思议之事的表情。
长须老者大笑:
“真神童矣,如此年轻解读谛文连竹筹都不用掏,可比你们俩家里面的歪瓜裂枣强多了。”
这话一出,左右两位老者的表情好似吃了苍蝇。
“左师弟,来我德器堂怎么样,你看那些御剑而行的师弟们,脚下法剑可都是出自我德器堂。”健硕老者抢先拉拢。
“左师弟可别听他的,来也得来我们德药堂才是,灵丹妙药的功效想必不用多说你也能知晓吧。”持如意的老者也是不甘示弱。
“好你们两个老东西,竟敢当着我德枢堂堂主的面挖我德枢堂的墙角,活腻歪了是吧。”
长须老者一脚踹倒身前案几,步法矫健的走来,一把抓住左谚的手腕就走。
“左师弟咱们走,别理会这两个老东西。”
后面还跟着那两位老者的话语。
“别走啊杨师兄,左师弟如此伶俐,让我也稀罕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