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沈临渊拧眉,声音冷然:“这两天看皇帝那小子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你,我还以为这些年他对你挺不错的,没想到居然敢这么对你!放心,总有一日必帮你要回来。”
沈临渊的性子有些霸道,他的人那是绝对不容许他人欺辱的。旧日里若是有人惹到了沈临渊,许是他还能忍上一忍,但若有人欺负到他的那些兄弟和她,特别是她,那沈临渊无论如何都是要去讨回来的。
那时有个登徒子借着看病的名目对她动手动脚,刚出她家医馆,两个膀子就被人卸了,全城的医馆还都得了嘱咐不许给他治,那登徒子的膀子耷拉了足足一日一夜,疼得死去活来,最后那登徒子在她家医馆门口叩了半日的头,她觉得那番惩戒也算足够了,才又帮着接了回去,那小子从此以后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还有一次,城里另一家药铺的老板娘,因为觉得他们仁济抢了生意,便纠集了几个妇人来与她过不去,无非是说她一个姑娘家家成日里和男病患们拉拉扯扯行为很不检点。这在南境本不是什么事,她也一直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治病救人本就是件善事,也从不惧人言,但是那几个妇人说得实在难听,她也有点恼了,她正准备弄点痒痒药粉让那几个妇人也尝尝她的厉害。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日那几个妇人不知怎地,就都掉到了河里,后又被一群路过的靖南军兵士们嘻嘻哈哈地救了上来,于是就再没脸面来她门口胡言乱语。
这些事情背后是谁做的,她心里都知道,在这些事上,说沈临渊睚眦必报那只怕也是可以,所以此时沈临渊说要找皇帝陛下讨,那必然是要去讨的,至于怎么个讨法……
“不!不!不怪陛下!”她不想给皇帝陛下招祸,急忙分辩道:“这疤很久了,是妾刚入宫不久的时候。陛下那时年纪还小,还是个娃娃,加上头疾犯了,疼得厉害,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会咬成这个样子!你还帮他掩饰!”沈临渊横眉竖目,沈临渊岂是那么好骗的?
靖南侯那声色俱厉的样子,把她吓得簌簌地抖了抖,不自觉地就向后退了一步。沈临渊看着她的样子,意识到了什么,扶住了她,放缓了声音安抚她:
“别怕,我不是凶你。”
靖南侯不喜欢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她竭力克制住颤抖,掩饰道:
“没有,妾只是有点冷。”
她从温热的水里被沈临渊提出来,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也还淌着水,赤着双足站在青石地上,的确很冷。
沈临渊低低叹息了一声也没揭穿她,只是从旁拿了厚衣将她裹住,扶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也不叫人进来服侍,居然于她面前单膝跪落,将她一只小小的赤足放在膝头,从旁拿了巾帕细细给她擦。
如此亲昵私密之事,她们当年最好的时候沈临渊都没有为她做过,现在如此更增她的惶恐,她缩了一下,嗫嚅道:
“妾当不起,侯爷还是叫银屏进来服侍吧。”
“是我弄痛你了吗?”沈临渊抬头问她。
“没,没有。”她摇头。
沈临渊闻言又低头继续擦拭,显然并没有要叫银屏的意思,她也不敢再言。